森鸥外原本只是想将其当做见面礼送给太宰治,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已经有一天多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其实一天多没吃东西的情况下吃点比较清淡温热的东西比较好,但森鸥外觉得刚与他相遇的太宰治多半不会跟他出去。
并非警惕或害怕,只是厌恶着与他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放任他不管的话,太宰治也多半会继续待在这里,等到身体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再出去找东西吃。
森鸥外有些头疼地想。
注意到了森鸥外手里的蟹肉罐头,太宰治产生了些许食欲。那种仿佛被人侵犯了领域的厌恶和抗拒也消散了些许。
他伸手接过了森鸥外递过来的蟹肉罐头。
森鸥外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了一种微妙的愉快。
他坐在一边,看着身旁的少年一点一点地吃着蟹肉,又看了一眼旁边垃圾桶里堆积的蟹肉罐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总是这样吃对身体可不好。”
太宰治没理他,晃了晃自己的腿。
为了能够好好地吃蟹肉罐头,他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的两只手臂都缠着绷带。
以森鸥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来绷带底下必定布满了伤痕。那并不是一时半会有的,而是长时间持续不断地弄上去的伤痕。
一次次增添的伤疤就像是一次次增加的痛苦。
连绵不断且永无止尽的痛苦。
他沉默地看着太宰治吃完了蟹肉罐头,轻声地问;“身上那么多伤,不痛吗?”
“嗯”或许是因为森鸥外带来了蟹肉罐头,太宰治对他的耐心很明显也好了点,他不在意地点点头,似抱怨地说道:“痛啊,要是能够找到没有痛苦地死去的办法就好了。”
“太宰君你为什么要死?”望着他,森鸥外问出了记忆里问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