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静静地注视着他，良久，伸出了手，如同神祗一般轻轻地拍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的头。

已经到极限了的芥川龙之介睁着混沌的眼睛，像是很高兴那样扯了扯嘴角。

费奥多尔语气平静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疯狂』，不管平时是什么样的人，当被疯狂侵蚀之即都会彻底丧失理智。”

他看向了太宰治，说：“这个世界早已被『太宰治』拉入了疯狂之中。”

“『疯狂』”太宰治闭了闭眼，他像是感到疲惫那样轻声地说：“说起来，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费奥多尔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

“曾经有位『太宰治』说过，003号的那位『太宰治』是彻底坏掉的玻璃碎片。而他被002号“杀”死了。”太宰治也没管费奥多尔听不听得懂，据他所知，哪怕是费奥多尔也无法知晓意识空间里的事情，毕竟有那位002号在。

太宰治仿佛只是想要倾诉一下那样说道，而因为他的话语而有些茫然的费奥多尔也静静地闭上嘴听他说话。

“其他人因为平行世界的记忆对我有亲近之意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连我很多时候也对很多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太宰治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而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我会对很多根本不认识的人产生微妙的熟悉感和亲近。”

太宰治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向费奥多尔，以一种沉默得可怕的眼神注视着他，说道：“因为——”

“我就是003号啊。”

“轰隆”一声，黑夜的天际闪过一道雷，将边缘都给变得惨白。

0619号，不，或者说是真正的003号回想起了自己最初的记忆。

他最初所拥有的记忆就是自己孤身一人赤着脚走在废墟当中，也就是在那里，他邂逅了化身为猫的夏目漱石。

『太宰治』们都是疯子，但是002号和003号是其中疯子的疯子——004号曾经如此评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