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打破了临风阁内的沉默:“以你的意思?”
“四个字,强干弱支。”赵景裕毫不犹疑地道。
赵王笑了:“贵族势大,自赵氏立国,诸家族盘踞两百余年,岂是可以轻易动摇的?如今外敌环伺,只怕胡乱下手,不但不能强干弱支,反而弱干弱支,动摇国本。”
赵景裕也笑了,以他如今和这位赵王的默契,当然听得出来——赵王早就有了类似的心思,只是无从下手罢了。
想想也是,赵王平昇那是何等说一不二的雄主,又岂能久久忍受丞相赵章喻的掣肘?赵景裕与赵王对视一眼,再次默契地心照不宣。
赵王昇沉吟片刻,问道:“来朝廷任职,你可愿意?”
……
赵景裕方才还维持的老谋深算的气场瞬间消失,退堂鼓打得震天作响:“别别别,儿臣志不在此……以王父之英明神武,这强干弱支的千秋大业还轮不到儿臣执掌。”
赵王看着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劣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是栋梁大才,偏偏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有心再以出宫辟府为威胁,但经过刚才一番对话,赵王也难以再将赵景裕当作孺子来威胁训斥。
赵王嘱咐道:“方才所言,切不可与他人论说。”
赵景裕一笑:“儿臣又不傻,自然分得清轻重。”得知赵王早已对着自己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丞相府磨刀霍霍,一向睚眦必报的赵景裕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
眼看赵王起身欲走,赵景裕慌忙起身:“父王……出宫辟府的事儿……”
赵王一言不发拂袖而去,留下赵景裕伫立原地如丧考妣。
……
魏国王宫之内,金碧辉煌,往来的宫女身着轻纱,身姿曼妙。
与王宫内奢华气氛不符的,这些宫女一个个满脸写着惶恐,谨小慎微,生怕引得那位正在大发雷霆的大人物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