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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縡回到自家开间中,坐在椅中一言不发,同来的刘骆谷问:“邢供奉这是怎么了?”
邢縡道:“刚才见到顾佐了。”
刘骆谷向邢縡所指方向看去,正好见到顾佐冲剑台上刚刚跳完舞的钟秀秀竖了个大拇指,于是问邢縡:“怎么说?”
邢縡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问计于刘骆谷:“你看此事应当如何着手?”
刘骆谷奇道:“什么如何着手?”
邢縡兀自沉浸于思索中,道:“裁撤南吴州啊,是请李相出手,还是由我家大老爷直接入禀陛下?只是须得寻一个好的理由……”
刘骆谷没好气的道:“邢供奉……邢供奉……”
“啊?”
“顾佐小儿这是在耍你!”
“怎么?”
“政事堂才下的诏令,减免剑南道、南诏三年税赋,何须再交这笔钱?况且没有了南吴州,他拿什么护持自己的灵石矿脉?”
“可顾佐说,当年洞庭派就是因为南吴州税赋沉重,故此才脱手的。”
“当日洞庭派是不知矿脉有那么大,今日你再去打听打听,看他们愿不愿出手!”
邢縡这才醒悟,向刘骆谷拱手致谢:“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刘兄!”又咬牙道:“好贼子,敢如此戏耍于我,且看我如何收拾他!”
顾佐又看完了何小扇的演出,便离开了雄妙台,出了杏园。如今已经亥时,又非节庆,夜深人静,大街上行人不多。王维的宅子就在长安城西的怀德坊,占地不小,他是河东王氏高门出身,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