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第一批明军已经趟过了并不太深的河水,开始踏上右岸松软的泥滩,岸边清军骑兵依然没有发起冲击,那泥滩对战马的威胁太大,这也是他们始终没敢主动渡河进攻的原因,一旦马蹄陷入淤泥他们就成靶子了。而且此时明军上岸的数量还不多,他们还在等待,等待明军火铳手进入那齐胸深的河中心时候,那时候抵肩射击会打湿火绳的。实际上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就是鸟铳,箭只要不是要害挨几支没多大事情,盔甲对这东西有很好的防护,但被那鸟铳的子弹近距离击中可是要命的。
很快越来越多的明军上岸。
这时候因为渡河的影响,阵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混乱。
北岸负责指挥的清军将领举起了手,他两旁所有清军骑兵全部端起了长矛,控制着躁动的战马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还在匆忙整队的明军,而就在这同时,明军阵型里的鸟铳手们终于进入了河水最深处,他们不得不双手高举起点燃了火绳的鸟铳,那清军将领露出一丝笑容,他那举起手向下一挥。
“嗖!”得一声。
骤然间一支利箭没入了他的后脑勺。
就在他像木头一样跌落马下的时候,正要向前冲击的清军纷纷愕然回过头,而浑身上下几乎完全变成血色的杨丰,正扔掉手中弓拎起两支狼牙棒看着他们露出狞笑,而在他身后,超过一五十名清军骑兵的死尸在新绿色的原野上绵延,那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背影,衬托着身上还扎了至少十支箭的他越发狰狞。
下一刻,他像魔神般咆哮着向清军发起了冲锋。
“放!”
就在皇帝陛下挥舞狼牙棒砍瓜切菜般狂砸清军时候,明军鸟铳手开始登岸,紧接着随着军官的吼声,第一批登岸的鸟铳手瞄准被皇帝陛下搅乱的清军骑兵扣动扳机,枪声密密麻麻响起,一道道黑火药喷射的炽烈火焰中子弹呼啸飞出,在不过二三十米距离内纷纷击中目标,正在与皇帝陛下混战的清军纷纷坠落马下,紧接着他们开始重新装填弹药,而他们前面的刀牌手和长矛手已经完成整队,长矛和盾牌组合的墙壁向前推进。
突破口就这样打开了。
而这时候,那名明军将领也带领着他的步兵,就像一群浴血的恶鬼般硬生生砍过了桥面。
第二个突破口打开了。
杨丰抡开他的狼牙棒,沿着河岸凶悍地向前砸着,就像砸碎瓷器般不停一节节砸碎清军的防线,而他的狼牙棒砸到哪里明军的突破口就延伸到了哪里,那些被皇上这股气势感染的明军步兵们,以一种同样的气势凶悍地撞向清军,鸟铳手和弓箭手压制,刀牌手和长矛手组合硬撞清军骑兵,他们不断被清军的长矛钉死同时,也不断用他们的长矛把清军从战马上捅下来。
“玛的,老子居然也能打胜仗了!”
战鼓旁边的唐钰,抹了一把脸自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