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铁皮的木制盾牌瞬间就一分为二,紧接着巴布泰就感觉自己肩头的棉甲猛然向下一压,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从上向下急速划过自己的身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胯下战马狠狠地向下塌落,与此同时他的脑袋仿佛失去支撑般向一旁倒下,在倒下的瞬间他看到了另外一半身体,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内脏从那半边身体里流淌出。
然后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视野中出现的,是一匹被拦腰斩断的战马。
他的战马。
“真有点怀念那阿巴泰和鳌拜了!”
杨丰扛着巨大的陌刀,看着被自己从右肩头向下,连同胯下战马一块儿,直接一刀劈开的巴布泰,带着一副人生寂寞如雪的萧索说道。
他真得怀念起能凭借力量硬扛自己一击的鳌拜,另外还有战场唯一一个在肉搏战中伤到过他的阿巴泰了,很显然这鞑子里面堪与他一战的很难再找到了,原本还有个多铎让他惦记着,但可惜多铎已经是一级残废了,不得不说如今的皇帝陛下也很寂寞啊!
装完逼的他,紧接着调转马头直扑已经被冲开的清军。
“杀,与皇上并肩杀敌!”
而此时明军防线上,朱益吾高举着雁翎刀吼道。
紧接着他跳出石墙,径直冲向一片混乱的清军,在他身后三个营的明军全部呐喊着冲出,端着上刺刀的荡寇铳,就像汹涌的怒涛般撞上了清军,在无数呐喊声中,半年多几乎每天不断练习的刺杀动作中,一支支细长的三棱锥状刺刀瞬间没入清军士兵的身体。
此时这些最简单的动作成了最有效的杀戮手段,那些被冲散后失去了阵型保护的清军,第一次面对这种战术时反而很不适应。
他们掩护盾车的长矛太长。
盾车后作为主力的弓箭手只有佩刀又太短。
刀牌手倒是还好,毕竟他们的盾牌还有点用,但可惜这不是他们结阵时候,互相之间没有了配合,而两两一组的明军从训练之初就互相配合,甚至经常和旧军进行刺刀战术的对抗训练,主要针对的目标就是刀牌手。两个明军盯住一个清军刀牌手,一人全力捅盾牌,木制蒙牛皮的盾牌,挡不住三棱锥状刺刀全力突刺,刺穿后立刻回夺拖住清军,另外一名士兵手中刺刀接着就从侧面捅过去了。
最终的结果是,混乱的肉搏战中明军居然占据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