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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连盔甲都没有,一个人拖着一柄狼牙棒,踏着遍地血色冲锋的身影。

金刚城的城墙上,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在大批侍卫簇拥下出现了,他背靠着城楼,默默注视着城外这壮观的一幕,在他两旁的城墙上无论向外射击的还是向佛塔射击的,所有守卫城墙的南诏士兵也都停下来带着震撼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悍勇到恍如魔神的身影,下一刻……

“杀!”

杨丰暴怒的吼声响彻全城。

就像撞上羊群的公牛般,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撞上了吐蕃骑兵的洪流,紧接着那狼牙棒化作一道血红的光幕,在他正面横扫出一道弧光,弧光触及之处,那些吐蕃具装骑兵无论人还是战马,都在带着飞溅的血肉倒飞出去,整个骑兵的洪流就如撞上岩石般,在这一刻硬生生被拦住了,然后就是一片人仰马翻,那些来自高原的蛮族战士,在这超越凡人的力量面前,仿佛羔羊般无助,在那八百斤重狼牙棒的横扫中,连同他们的战马一起化作飞溅的血肉。

杨丰不断向前,一节节打烂这道钢铁的洪流,鲜血与死尸在他脚下也不断向前延伸。

金刚城上,那中年人颤抖着。

“杀了他,快杀了他!”

突然间他惊恐地喊道。

城门前的崔宁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床弩穿体都杀不死的人,你有本事杀得了吗?杨将军仙人弟子,岂是尔等能伤?朝廷只诛阁罗凤一家,其他胁从者归降即免罪,愿意为阁罗凤一家陪葬的尽管试试,杨将军若欲灭尔等,就不会只带我等前来,若朝廷大军以其为前锋重新进攻,这太和城那就鸡犬不留了。阁罗凤,难道为尔一家性命,还欲拖着蒙舍诏阖族覆灭吗?南诏十几万百姓何罪,要为尔一念之差陪葬?”

崔宁紧接着喊道。

“老夫难道不是被逼反的?老夫父子两代尽忠大唐,一个地方官却敢淫辱老夫之妻,这就是大唐对我南诏的回报?”

阁罗凤悲愤地吼道。

“尔父子两代尽忠大唐,大唐以尔父子两代为云南王,使尔等数十年间一统六诏,从山间一隅之地到坐拥千里疆土,统御百万之民,难道这不是大唐所赐?这太和当初可不是你们蒙设诏的,若无大唐之助,尔等何能灭河蛮尽占洱海之地,尔父子数十年依靠大唐庇护所得多矣,大唐可不欠尔父子的。至于张虔陀之事真假难辨,他已被尔所杀亦无从对证,然若其有罪诉之朝廷即可,朝廷自有法度,圣人以尔为云南王,使尔守天南之地为国藩屏,又岂能为一太守而罔顾是非曲直?尔不诉之朝廷,却以此谋反,无非就是找个借口,若尔果然忠心大唐则十个张虔陀亦不能使尔谋反,尔早有反意,不过以此为借口,尔之所求无非独霸天南,依靠圣人的信任借助大唐天威,灭五诏,灭白蛮,使滇池洱海之地尽入尔手,又借口张虔陀之事谋反,无非是想继续向外扩张,以满足尔之野心。

可这南诏之民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