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床边坐了两天两夜,直到收尸人敲门。”诺诺说,“是不是觉得那个秃子大师说的没错?我好像真是那样。”
“世界上巧合那么多,不必当真啦。”夏羡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抬头直迎着阳光,黑色的瞳孔也被染得金黄,“像你这样的女孩,我本来以为童年会很美满。”
“我爹有钱,所以你以正常的‘美满’来形容我的童年倒也没什么问题。”诺诺彻底把头埋进了画册里,“但我从很早就开始自己兼职了,来这里当助教也是有学院补助的你知不知道?”
“我记得你前不久还开着跑车在宿舍楼下转悠那也是你兼职出来的?”
“那倒不是。”
夏羡和诺诺一同沉默起来。
“画好了。”红发女巫撕下画纸,在空中挥舞,像挥着巫师棒。
夏羡接过画,上面画的那棵参天柏树真是栩栩如生、可见功底,但画面里最显眼的是蹲在树下的黑发少年,她没有给夏羡画脸,仿佛五官被头发或者大树洒下的阴影遮住。
“原来你在画我。”夏羡递了回去。
诺诺没要,“送你了。谁叫你正好蹲这儿?很碍眼好吧?”
夏羡眼角微抽,“你可以叫我让开啊。”
“总之送你了。”诺诺转身朝外走去,“画都画了!难不成你要我随身携带着有你的画?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暗恋你。”
夏羡想了想,还是把这张纸叠了叠,揣进包里,跟着走出了水泉院。
走出院落,两人就看见在纪念堂屋檐下的阴影里靠在栏杆上的狼。
“怎么出来了?”夏羡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狼回过头,“阿比盖尔教授和那个猎人在讲龙王的事情吧,我不能听。”
“嗨,”夏羡摇了摇头,“听听又不会死人,说不定你以后还要直面龙王呢。”
“直面龙王?”狼一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