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最下方的青铜壁上,一个长方形的匣子被卡在一个齿轮处。
这是叶胜和酒德亚纪找黄铜罐时一同带出的。
“倒是省了进殿的力气,”夏羡笑了笑,“我是真不喜欢那里面的装饰,老气!”
他伸出手,刚要触碰到这不断发出低沉金属鸣响的匣子,两道来势汹汹的暗流突然从夏羡的头顶和脚下同时窜来。
夏羡收回了手,冷笑一声。
他倒退一步,刚好让两道暗流碰撞在了一起,剧烈的冲击波掀飞了金属匣子,不知道落于何处。
“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的时候不敢袭击我”夏羡冷声道,“要拿这盒子里的武器了你们倒是又有勇气攻击我了。”
“看来你们对它的重视程度也挺高的。”他把视线投往前方。
无尽的青色水波掩盖之下,两条形状相似但细看会发现体型有本质差异的巨龙缠绕在一起。
犹如两个伴生的兄弟。
龙侍,参孙。
龙侍,夔龙。
它们怒睁着巨大的双目,铁面狰狞,足以吓晕普通人的场面如同神迹又如同魔鬼。
但只要你仔细看去,它们的双眼中不断地缩动——恐惧的气息在它们身上不断凝聚,只因为眼前的少年正朝它们走来!
“我本来不想杀你们的。”夏羡淡淡地说,“因为你们的力量对我来说毫无作用,吞噬你们的龙骨只会让我觉得累赘”
“诺顿做出那套刀剑是为了杀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夏羡突然笑了笑,“但他用不上啊,你们把它交给我不是正好?”
参孙对着他嘶吼了一声,试图阻止他的步伐。
夔龙的神智像是因为恐惧而丧失,在参孙的吼声下瞬间掠出,狭长的龙身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突破了它与夏羡之间的距离。
这一刻,“次代种永不可能对初代种产生攻击的勇气”的惯例仿佛被打破了。
也许是在不断的重生、沉睡、再重生、再沉睡之中,君王的存在已经模糊不堪
又也许,是夏羡此时看上去弱小不堪的身躯,让夔龙产生了错觉,忽略掉对方身体里最纯正的、神明的血液。
“好啊,好啊。”夏羡笑了。
突然,江底的沙石里,此前因为参孙和夔龙同时出手而被击飞不知所踪的炼金刀剑·七宗罪,开始猛烈震颤。
金属的匣子发出如狮子般的低吼。
箱子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微微声响,彼此咬合的金属刃牙缓缓收回,箱子弹开一道细缝,乌金色的光沿着细缝流淌,一时间好像整个江底都被点亮了。
带着清越的鸣声,内部机件滑出,带出了七柄形制完全不同的刀剑,乌金色的刃口在灯光下显出冰丝、松针、流云、火焰种种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