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世瞥了他一眼,冷漠的从他的笑上移开眼,面无表情的走向床尾,拿起病情记录表翻开:“职责所在。”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下。
正当水门察觉不对,尴尬的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从上衣兜里抽出笔的绯世又抬头看了眼朔茂,将他已经开始露出疲态的神色收入眼底,低下头声音不变的说:
“你已经昏迷了一周,现在非常虚弱,要多休息,之后注意调养。”
“好的,我记住了——”
朔茂说着说着突然一呆,紧接着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一周?我已经昏迷一周了?”
他眉头蹙起,语气比起刚才急促很多:“请问今天是几号?”
“今天吗?”最近没在意过日期的水门答不上来,旁边的绯世则一边写下自己的检查情况一边平静道:“已经十五号了。九月十五号。”
旗木朔茂的双眼猛然瞪大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病房外的走廊上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还穿着染血手术服的女护士跟着小早川慌乱而至,扒住门框焦急的低叫道:“绯世老师!紧急情况,请您快跟我来!”
水门和朔茂都愣住了,绯世看起来却没有丝毫意外,放下记录表,快速的对水门说了一声“午饭不用等我了”便快步走了出去。
水门眼神微黯,小声说了一句“好的”,绯世却已经走出了门,明显没有听见。
旗木朔茂目送他走出房门,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惶然。
他在心里反复念着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妻子信中写的“预产期在九月十五日前后”,以及“松田医生说情况很稳定,可以安心等待生产”,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在他想东想西的时候,水门正眼巴巴的看着绯世,当看到他在门外听求助护士说了两句,便眉头微蹙的与她一同离开时,不禁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低声嘟囔:
“一周之内三次夜班,不吃晚饭,错过午饭五次——不,六次……医院的医生们怎么一个个全来找他啊?!”
已经升为上忍的少年郁闷的坐到病床边,声音很低,语气里却难免露出些许不满,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分只有对熟悉之人才能拥有的令人羡慕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