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卡卡西一看见他,便立刻从病床上跳了下去,一言不发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绯世下意识的接住他,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按照他对“旗木卡卡西”的了解,这个人应该不会对只见过一面的人这么信任依赖才对。
但实际上,卡卡西真的如此做了。
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纤瘦年幼的身子空空荡荡的裹在里面,攥着绯世背后衣服的手微微收紧。
“我可以跟着你么?”
他抬头看向绯世,软软的银发戳着他的下巴,目光里有一分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忧惧。
绯世微微一愣。
现在在他怀里的,是一具温热的、脆弱的躯体,胳膊和腿还不及原来的他的一半,浅浅的呼吸若有若无的洒在他的胸前。
这样一个娇嫩的旗木卡卡西让绯世恍惚。
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被说着“我来接你回家喽”的那个银发男人牵着手,对整个世界还一无所知的自己。
他突然就有些困惑。
他困惑于自己一遍遍回忆与水门分别的情景的原因。虽然知道那是因为一份抗拒,但那到底是对什么的抗拒呢?
是对再次告别熟悉的人心里会升起的空荡感的抗拒,还是单纯的只是对即将发生的事的抗拒?
绯世静静的凝视着卡卡西的眼睛,透过那一抹黑沉的色彩,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水光。
却也只是水光。卡卡西从不在人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