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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瞪大眼睛,嘴张了张,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绯世用那种令他无所遁形的眼神看着他,逼得他几乎想扭头便逃。

不知过了多久,绯世才收敛了那幅令人胆寒的样子,像平时一样平淡的转移了目光,出人意料的轻易便给出了解释。

“我跟赤司彼此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自不必说,答应他也好不答应也好,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赤司也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未来不可能跟我在一起。说实话,他的任性能持续一年,在我看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相泽消太僵硬的听着,声音滞涩:“任性?”

“当然了。”绯世垂眸,索然无味到简直连解释一句都不肯,就好像他在说的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常识,“赤司家的独子,怎么想都不可能跟男人结婚吧。”

这场维持许久的恋情,说到底只是赤司在最美的年华,任性却也理智的送给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因为他足够理智,所以能及时收手,抽身而去;也因为他足够任性,大胆的给了年轻的自己一个追求爱情与幸福的机会。

即使这幸福只是短暂的。

所以绯世无所谓给他这场梦。

瞥了眼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一般,失望又失落的相泽,绯世的目光平静而富有穿透性,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发展。

他放下筷子,端着碗筷走向厨房。

相泽低头坐在餐桌边,听着他平稳的脚步声,忽然压抑的说:“如果你是因为你的疾病才这么做的话……别人的感情在你眼里,是不是怎么样都无所谓?”

少年的脚步倏然顿住。

他微微睁大眼睛,瞳孔出现了细微的缩小。

他背对相泽沉默着,许久都没有言语。但这沉默却似乎让相泽明白了什么,因为他无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便出现了一分深藏的倦怠。

“我明白了。”他听不出情绪的说着,将吃了一半的饭扔在餐桌上,起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