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也道:“是了,小弟近日被这流言给气得糊涂了。那蛮子既然想要自立门户,就让他自立好了,小弟倒是想要看看,离了我等,这蛮子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话音一转,张溥又接着道:“可是可惜了叶阁老和周阁老了。如今再想打通这么一条线,只怕更困难了。”

“呯”地一声,却是张采一拍桌子,刚才脸上那云淡风轻地模样全然消失不见,怒声道:“还不是那崇祯小儿,不仅横征暴敛,更是连叶阁老和周阁老这般忠心耿耿地重臣也屠戮一空。只怕桀纣,亦不过如是!暴君!暴君!”

刚才还怒气冲冲地张溥此时却冷静了下来,淡淡地道:“南郭兄莫要动怒嘛。这次我们便来个狠地,将他苏州府的衙门烧了,好教那暴君看看我等书生之中,也有不怕死的!”

张采闻言却是一惊:“你疯了!?那暴君连朝堂重臣都杀的人头滚滚,你区区一个学生,不怕诛连九族?”

张溥却是淡淡地笑道:“那又如何?诛连九族?你数数他一共诛连了几人的九族?你我只要煽动学生们一起去闹事,只要参与的生员多了,正所谓法不责重,你我自然平安无事,还能得一个为民请命而不惜生死的美誉,何乐而不为之?”

张采闻言,三角眼一转,也笑道:“高,实在是高。西铭先生妙计,妙计啊。如此一来,那暴君的商税只怕又收不成了。”

张溥道:“不错,正是要让他收不成这商税。不光如此,原来的苏杭织造,也得想办法让他停掉。否则,每日里这白花花的银子可就飞了。”

正准备端茶送客,却突然间又想起一事来,张溥便接着说道:“南郭兄,前几天小弟收到了北边儿传过来的消息。”

张采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连声催促道:“快说说看,是甚么消息?”

张溥道:“北边儿派人传信儿说,辽东那边要更多地粮食和布匹,让我们做好准备。”

张采却是为难道:“彼其娘之!这白花花的银子谁不想赚?可是这海上过不去,西北的那些老抠儿们又被宰了个干净,便是想运也运不过去啊。”

张溥却是笑道:“这又有何难?就像你南郭兄所说的一样,这白花花的银子谁人不爱?一万两不够就十万两,十万两不行就一百万两,拿银子砸,也能砸出一条路来。只要是花银子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算是什么事儿。更何况,小弟听北边儿的消息说,已经有人向辽东和草原上贩卖私盐了。只怕这宣府的卢象升也不干净,慢慢砸,总有砸开的一天。”

又喝了一口茶水,张溥又接着道:“对了,北边儿还说,衍圣公近来可是不开心的很呢。”

张采对于这等八卦事件可是感兴趣的很,问道:“此话怎么讲?”

张溥道:“还不是那暴君。今年那暴君也算是登基改元,但是对于衍圣公那边儿却没什么表示。这不,衍圣公也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