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北宗暗杀了南宗当代衍圣公所以才除爵之后诛了九族,可是实际上呢?
这种屁话,糊弄一下屁民也就算了,真正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可是看出来又能怎么样儿?
当今天子手握大军,又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威望,只要不是作死到下旨杀光天下百姓,那些百姓又有谁会在乎皇帝干什么了?
可是偏偏就有人看不透这一点,其中还不乏一些读书人,总觉得自己能对抗得了皇帝,能让皇帝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如今连徐文爵这个小畜牲居然也有这般的想法?
唯今之计,也只能把徐文爵这个蠢货送到军中去历练一番,希望能有点儿长进了,如若不然,哪怕是拼着受罚,这下一任国公也得换人。
江南之地风云诡谲,魏国公徐弘基纠收不已,而从衡州出发的桂王可就舒心的很了。
万事临头只怕自乱阵脚,一旦下定了决定并且执行了之后,剩下的事儿也就没有那么难了——既然不打算造反,就好好的听皇帝的话,以后管他是在大明还是出海建国,一生的富贵总是少不了。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的往凤阳赶去,可不能让皇帝陛下在凤阳等自己太长的时间,哪怕自己是这皇帝的亲叔叔也不成。
没看皇帝的另一个亲叔叔福王都已经凉透了吗。
心中挂着这事儿的桂王朱常瀛一个劲的催促着快快赶路,丝毫不顾及囚车之中还装着倒霉的陈冲山。
陈冲山的精神头也挺好,有饭就吃,有水就好,该发便的方便,一点儿寻死的样子都没有,让那个自称一手诗书一手刀的祝大郎都惊叹不已,两人倒是聊了起来。
只是两个人每次聊天,都是开头的时候挺好,聊着聊着就变味——在对于当今皇帝的看法上,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如果这样儿的话,不聊也就是了,可是偏生祝大郎喜欢逗弄陈冲山,而陈冲山又受不得激,往往三言两语间就能吵起来,也算是祝大郎一路行来解闷子的乐趣了。
几次三番之下,陈冲山觉得自己不能总是被这个祝大郎牵着鼻子走,得起办法自己掌握主动权。
所以在祝大郎又一次在路上休息时凑过来的时候,陈冲山倒是先开口了:“陈某见阁下总是怀里藏着诗书,腰间却带着刀,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读书还是喜欢舞刀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