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永忠哑然,沈颢干脆又接着道:“王兄之辩才,沈某深感佩服,只是下次大义凛然的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到底如何再说可好?”
王永忠脸色铁青,冷声道:“那沈兄弟家中又有田几何?又有多少是投献之田?”
沈颢却是不假思索的道:“沈某家中有田三百亩,其中一百亩乃是小弟未中秀才之前家中祖辈代代积累所得,余者皆为投献。”
见王永忠想要开口说话,沈颢直接打断道:“沈某已经去了书信给家父,将这些投献之地尽数清还给当初投献之人,自此后与我沈家再无干连,如何?”
王永忠头一次感觉到这沈颢不像是个十六岁的状元,反而更像是个积年老吏愣头青。
说他是积年老吏,是因为这家伙这事儿办的滴水不漏,基本上堵死了自己向他发难的窟窿,而且占据了响应朝廷的大义。
说这家伙是愣头青,则是因为这家伙既然这么难搞,却还是选择了直接掀盖子。
不应该是大家坐下来端着酒杯好好谈一番的吗?魂淡!
随着王永忠一起前来的将皓东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先是向沈颢施了一礼这后,才接着道:“沈兄家中想必是不愁吃喝了?只是吃饭穿衣这事儿,沈兄弟不愁,天下间却有的是人在犯愁。以蒋某为例子,当初未中秀才之前,家中是半分的薄田都没有,只能靠着佃租他人之地为生。也只有在中了秀才之后,有人投献过来,蒋某这才得以饱腹。天下是像沈兄弟这般的多?还是像蒋某这般的多?”
沈颢端起酒杯道:“那蒋兄上个月新纳的小妾又如何解释?当时在场之人可都是送上了一份贺礼,讨了几杯酒吃的。那三十年陈酿的杏花村,不知道是蒋兄多久的俸禄?”
蒋皓东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以前苦逼的日子当然是苦逼,可是现在老子熬出头了啊。
以前连村子里那跛脚的丫头都看不起自己,现在自己贵为进士老爷,岂是那等贱人能高攀的起的?
难不成要按你个混账东西说的,本老爷再把那些个投献过来的土地给退还回去?
那本老爷这十年寒窗受的苦是所为何来?
而且打人不打脸,你沈颢现在把老子纳小妾这事儿给揭出来算什么?
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