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当然有这个信心。
如果说激起民愤,那搞不好自己的脑袋就会被崇祯皇帝拿去平息民怨——前面陕西被砍的人头滚滚的那些个家伙就是明证。
但是说到达官贵人么,敢忤逆崇祯皇帝意思的不是没有,只是早都被崇祯皇帝给埋到坑里去了。
如今自己奉旨主持铁道部之事,虽然说得罪人的是自己,可是依着崇祯皇帝以往的表现来看,必然是不会让自己背这个黑锅的。
既然不用自己黑这个黑锅,那得罪了人就得罪了吧,反正这些人记恨的也只会是皇帝陛下而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区区的正二品尚书。
见洪承畴不太当回事儿,倪文焕便正色道:“兄长以为就是区区几个官员么?”
洪承畴好奇的道:“怎么说?”
倪文焕道:“单单是从京师到通州的这一段路,就已经修建了两个多月才能通车,而京师到山海关的这一段,现在连陛下交待的测量都没有完成,更别提京师到南直隶的这一段了。
当然,这部分是工部的事儿,兄长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目前这些事儿是宫里和内阁都要盯着,等兄长主持了铁道部,可就是兄长来盯了。到时候……
更何况,以后这铁路要往哪里修?不往哪里修?何处有站?何处没有?
若是涉及到哪位藩王的封地又当如何?
军用之时该如何调配?民用的又当如何?百姓用如何?读书人用又当如何?官府用又当如何?
总之,在小弟看来,这铁道部的事儿总是麻烦的很,兄长此行,倒真是要小心一些为上。”
洪承畴闻言,也不禁苦笑道:“既然贤弟都这般说法了,那愚兄也不瞒你了。”
说完之后,又是一声长叹,洪承畴才接着道:“如今愚兄在这延安府,其实也是寸步难行。虽然说下面的官员们并无怠慢之处,可是这三边总督杨鹤杨大人,却是对于愚兄有些看法,故而愚兄在这延安府也不太好混啊。”
倪文焕奇道:“杨大人?为何对于兄长有看法?”
苦笑一声后,洪承畴道:“还不是愚兄在对于叛军之事上与杨大人相左,杀戮过甚的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