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锦荣决定先蛰伏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这份羞辱,以后加倍的报回来也就是了。
心中打定主意以后,马锦荣便笑着向许湘晖拱了拱手,赔罪道:“方才是马某过于心急大家伙儿的安危,这才一时失了智,望许兄不要见怪。”
许湘晖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
自己刚刚才折了这马锦荣的面子,现在这人就能恍若无事一般,这份心性,当真可怕——像这种人,有机会就要趁早弄死,要不然等他得了势,自己不死也得脱下几层皮!
但是许湘晖只是笑了笑,然后开口道:“马兄心中所忧,也正是小弟心中所忧,又何来见怪一说?”
客套了几句之后,许湘晖便拍了拍手,开口道:“大家都动起来,互相把头发剃掉,否则辽东的剃发令可不管我等是不是名都弟子!”
剩下的书生皆是心中一凛,立即便动了起来,几个人互相剃起了头发。
面临同样问题的还有赵研东一行三人。
赵研东闷着头向着北边直行了挺远的方向之后,才顿住了脚步,转身望向了陈讳和孙甲。
这两个人与自己关系向来极是要好,现在跟着自己离开了马锦荣等人的队伍,等于是凭白又添了几分风险。
赵研东自己无所谓,但是自己却不能不想想陈讳和孙甲他们两人。
见赵研东停下了脚步,陈讳便闷声道:“怎么不走了?”
赵研东拱手道:“陈兄,孙兄,二位原本不必陪着赵某冒此大险,如今却是置身于险境矣。”
赵研东也不得不承认,在眼下这种局面,投降建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可以多活几年。
至于说以后朝廷平定了建奴之后又怎么怎么样,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以后平定建奴能让自己这些人在眼下活着么?
很明显,不能。
只怕心中大恨的黄台吉会立即把自己这些人杀了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