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徐文爵又自我否定道:“这些人在当初加征商税之时便老实无比,后来复社和东林党的事儿他们也没造反,看起来倒不是这里面的原因。”
连着想了好多个理由又都自我否定了之后,徐文爵才拱手道:“孩儿驽钝,望父亲明示。”
徐弘基却没有直接说出原因,而是反问道:“你先说说,你在京营之中是如何过的?莫非从来没有关心过朝堂上的大事?”
徐文爵摇头道:“每日里除了训练之外,便是琢磨着如何行军打仗,哪儿有功夫去管朝堂上面的事儿?”
徐弘基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你了。可是大造黄册的事儿,你总该是知道的吧?”
徐文爵点头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京营和新军还有京城诸多卫所都经历过,而且大造黄册最早也是从军伍之中开始的。可是,大造黄册的事儿又与这些人造反人什么关系?”
徐弘基叹道:“表面上看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就以我魏国公府为例子吧,少了那些隐户逃户,你说这千顷良田由谁去耕种?”
徐文爵道:“雇佣百姓去种不就行了?或者父亲大人可以直接向官府买那些蛮子来耕种,更省钱。”
说完之后,徐文爵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父亲大人的意思是,那些人造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徐弘基叹气道:“任谁能想到,这些个混账东西想要造反的理由居然就是这么简单?当然,也不仅仅是大造黄册的事儿,还有之前的商税和东林党、复社那些事儿加到一起,再加上陛下此前曾经在江南大开杀戒,这些人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徐文爵讥笑道:“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结果就是这么个可笑的理由?只怕陛下巴不得这些人会跳出来造反吧?”
徐弘基道:“陛下怎么想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不要妄加揣摩的手,知道的太多,不是保身之道。”
徐文爵道:“这不就是刚才孩儿说过的么?这些事儿让内阁和户部去头疼便是了,咱们用不着想。”
徐弘基却道:“你可知道,魏国公府镇守南京,可不仅仅是镇守军府那么简单?一应文武之事,皆需过问?”
又叹息了一声之后,徐弘基才接着道:“为父已经老了,魏国公府的担子早晚都得由你来挑,你可长点儿心吧!等这回的事儿过去之后,为父便会上书陛下,求陛下开恩,将你调回南京。”
徐文爵一愣,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就见国公府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躬身道:“公爷,南京守备太监李公公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