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们还是算了吧,有钱也是臭的,看不上眼——锦衣卫和东厂的那些混账平时最关注的就是有没有这样儿的问题。
贪些小钱什么的肯定没问题,已经有无数个先辈用他们的人皮证明了一件事儿——祸害百姓和向着蛮子的罪过,基本上是相等的,都会被厂卫给报上去。
至于那些官声不错却捞的盆满钵满的,就很少有人去管,厂卫也跟瞎了一样。
除了百姓们被惯坏了以外,朝堂上的许多大佬也跟着崇祯皇帝学了一身的坏毛病。
比如喜欢找人谈话。
明明让吏部侍郎们出动就能办好的事儿,房壮丽突然间就打算学习一下崇祯皇帝,把这三百个进士科的进士们找来谈话。
明律、明算、格物这三科的就算了,跟进士科的不同,这些家伙早早的就已经内定好了去向和路子。
要说新科状元孙世瑞心中没有一点儿对于自己父亲怨言,那纯属就是扯蛋——堂堂兵部左侍郎的长子,一路科举上来竟然没有得到一星半点儿的照拂,完全凭借自己的本事?
这种事儿就实打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孙世瑞要说是心中一点儿的怨言都没有,那才是笑话。
但是再怎么有怨言也没有什么鸟用,自己的亲爹什么个样子,自己心里还能不清楚么——就算是自己求到了他老人家的头上,除了一顿家法之外,剩下的什么也得不到!
哪怕吏部尚书房壮丽与他老人家的私交极好,自己向来是世叔称呼着也没有毛用!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孙世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吏部的大堂。
大堂中很安静,满头头发已经没剩下几根黑色的吏部尚书房壮丽正坐在案几后面饮着茶水,不远处一个书记官不知道在记着些什么,手里的笔一直就没有停下。
略微定了定神,又大概的回忆了一番,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挑不出什么毛病后,孙世瑞才大步走到了大堂中间,向着房壮丽躬身行礼。
房壮丽呵呵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后才望向了孙世瑞,笑眯眯的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道:“坐下说。老夫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如今你也与我等同朝为官,大可不用紧张,就当闲时叙话了。”
出乎于房壮丽的预料,孙世瑞向着房壮丽又行了一礼后拱手道:“启禀大人,学生愿意大人先论公事,后叙私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