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话,而是直接带着阮兴文等人往宫中而去,王承恩身边的小太监则是抓住这段时间,不停的给阮兴文等人讲着觐见之时该有的礼仪。
进了宫门,王承恩便停下了脚步,随即便有内厂太监过来,给阮兴文等人进行了严密的搜身检查,之后才再一次向着宫内而去。
王承恩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道:“尔等不要介意。这搜身乃是第一次面圣必要的程序,便是皇亲国戚也不例外,并非是针对尔等。”
阮兴文恭恭敬敬的道:“是,学生等晓得。”
王承恩这才点了点头,叹道:“晓得便好啊。总比那些混账东西们好的多了。”
阮兴文心中一凛,没搞清楚王承恩说这句话的意思。
到了王承恩这个身份地位,哪怕大家伙儿都在嘴上骂着他是死太监,阴阳人,可是实际上呢?
哪怕是王承恩没有亲自提督东厂,在百官之间的名声甚至于比不过曹化淳,可是又有谁敢把王承恩的话当成耳旁风?
王承恩自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便让阮兴文一时之间转过了诸般念头。
作为崇祯皇帝的影子,大明司礼监掌印,王承恩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自然有他的含义,也会有无数人进行各种解读,以期从中分析出一些信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承恩也是愈发的沉默寡言,轻易不会开口。
皇爷的信任那是恩宠,自己却不能仗着这份恩宠肆意妄为,当时刻谨身自省才是为奴之道——刘谨是怎么没的?
倒是魏忠贤,虽然闯下了偌大的恶名,可就是因为他的忠谨,如今不照样在京城颐养天年,每天闲了便往中官村去。
所以说,当今皇帝的家奴是最好当,也是最不好当的。
忠谨用事,再大的恶名又算得了什么?天子与历代先皇不同,不会拿着自己这些太监去顶雷。
又向前行了一段路之后,便到了安南王宫的一处大殿。
说是大殿,便是比之大明的一些偏殿还多有不如,处处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唯独用的那些木料,让大明的皇帝和文武大臣们都有些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