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有心先行回家,却也抵不过腹中的饥饿感,又不好拂了段小荣的美意,只得先应了下来。
酒过三巡之后,段小荣便放下了杯子,问道:“如今已经从那里出来了,贤弟对以后有何打算?”
陈默闻言,顿时有些茫然。
十四年的时光都扔在了诏狱里面,而且自己以前的身份也不能再用,更是没有了出仕的可能,自己该如何是好?
见陈默不言语,段小荣便道:“如今我大明的形势,大部分你都是知道的,纵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那报纸上的消息你也都是知道的。所以,你现在可以选择的路子倒也是多的很,或换个名字再出仕为官,或者去社学里面教书为生,或者远走海外。”
还没等陈默想好,桌子上面就有一人没打招呼,直接坐了下来:“陈先生,叼扰了。”
陈默看着来人的飞鱼服,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十四年前,就是这些家伙把自己给扔进了诏狱,让自己在里面吃好喝好,然后依着崇祯皇帝的意思炮制出一篇篇的文章。
来人自己拿过酒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之后才道:“陈先生,老爷说了,倘若你不知道干什么好,倒是可以继续担着大明报的编修,虽无品级,但是薪俸却又远超为官之所得。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倘若陈先生有甚么其他的想法,也尽依着陈先生,不会再有人与陈先生为难。言尽于此,告辞。”
来人一共就喝了一杯酒,说了这么几句话,然后就扬长而去,扔下陈默和段小荣在酒桌上面面相觑。
陈默突然苦笑道:“小弟刚刚出来便来寻了兄长,这些人便能直接找上门来,当年之事,不冤!”
段小荣呵呵一笑:“冤不冤的且不去说,方才那人不是说了么,不会再有人与你为难,以后想要干些什么都行。”
陈默道:“十四年了,也干不成别的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罢。说起来,人都是贱胚子,现在小弟倒突然有些怀念那里了。”
段小荣又劝了一杯酒之后,才笑道:“话说回来,这次怎么会把你给放出来的?莫不是那位心情大好?”
陈默道:“应该是了,听说建奴余孽都被抓了回来,这几日便要凌迟了,此后这事上可还有建奴余孽?”
段小荣一拍大腿道:“有啊,怎么没有?乌思藏和朵甘思那边还有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