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失算了啊!
原本以为这个安南猴子怎么着也能多撑两天,谁曾想区区一个镇南卫就把镇南府和周边的叛乱而平掉了——镇南卫一共才他娘的五千六百来个人!
要是其他的地方都跟镇南卫这里一样,自己这回跑来安南是干什么来了?还不如留在大明溜鸟斗蛐蛐呢!
直到向前跑了几天的路程之后,徐弘基才发现自己没有白来这一趟——安南猴子的怂在于高层的怂,下面的安南猴子们可是一点儿的不怂。
大量的安南人依靠着自己熟悉地形和环境,不时的冒出来进行偷袭,而且绝对不跟大军产生过多的纠缠,能弄死一个就弄死一个,弄不过了就赶紧跑,给大军也算是带来了一定的伤亡。
最过分的是,参与袭击的人中,还有大量几岁十几岁的孩童和女子——可想而知,就算是现在将安南收复了,以后这些人长大之后也必然是深恨大明。
哪怕是他们现在的生活比之前更为困苦,哪怕大明的进攻是因为他们的降而复叛,哪怕所有的好处都被他们的“安南王”和丞相、大将军等人拿走了,哪怕是他们的王和他们的统治者已经抛弃了他们。
死心眼!
坐在相阳卫的节堂里面,徐弘基看着眼前的沐天波和张之极和相阳卫的指挥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皱眉道:“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只怕是拖也拖死大军了,还谈何平定安南?说不得,只能使用最后一招了。”
张之极颇为无所谓的道:“左右不过是些安南猴子罢了,不将他们清理干净,难道还指望他们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前番他们投降后没有闹事,是因为黎朝先降在先,阮、郑二贼又不得民心,故而才降。现在他们已经将黎旭等贼认作是君主,又受了诸贼的蛊惑,以为我大明来此便是为了杀戮他们,自然不会再降。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只要安南这片土地上没有了蛮子,我大明百姓自然可以在此安心耕种。”
相阳卫指挥使薛祥拱手道:“公爷,跟那些安南猴子,实在是没什么道理可讲!前些日子大军未至之时,那些猴子还想要来劝降呢。后来劝降不成,这些猴子便调集了人手围在了相阳卫之外,时不时的骚扰一番,甚至放言要踏平相阳卫,将相阳卫屠光。”
之前徐弘基等人在南京军府看到的,都是安南各卫报上来的纸面情报,自然不如现在来到安南之后的感受直观。
嘿的一声,沐天波开口道:“既然这些蛮子一心想要寻死,那咱们成全他们便是!从相阳到顺化,就算是一路平推过去,也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最多三个月,交趾全境可复!”
沐天波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本公倒是不急了。”
见张之极和沐天波一起投过来问询的目光,徐弘基伸手向着东边的方向指了指,捋着胡须笑道:“海上,东海舰队会沿着安南的海岸一路北上,下到海防港。舰队的那些杀才们是什么习惯,黔国公可能还不清楚,英国公肯定是清楚的吧?”
张之极嗤的一声笑道:“舰队的那些杀才,每遇战事必然是先进行火炮洗地,一轮不够便再来一轮,直到将他们能看到的东西都炸成一片火海。如果东海舰队一路北上,又赶上咱们在野外行军之时,倒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给误炸,偏偏还没地方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