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已经头疼不已的卢象升顿时怒了:“替你定下个调子?谁来替卢某定下个调子?再者说了,这事儿又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你堂堂刑部尚书自己都没办法定调子?”
训斥完之后,卢象升又安抚道:“抱歉,卢某方才一时失态,让孟部堂见笑了。”
孟兆祥连声道:“不妨事,不妨事,卢阁老也是心忧国事,又何来见笑一说。”
点了点头之后,卢象升又接着道:“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倒也简单,你就记着一点,不偏不倚。卢某已经看过一些卷宗,原告事主是读书人的,地方官府往往会偏袒读书人,而原告事主是平民百姓的,官方往往又会推拖,甚至是偏向于被告一方。”
孟兆祥躬身应了,又问道:“其中还有一个难题,里面牵扯到的衙门太多,倒是需要卢阁老出面了。”
卢象升嗯了一声道:“你且说说看。”
孟兆祥道:“这个抄袭究竟该如何界定?就像是陛下特意点名的卷宗里面那样,项彦三人毫无疑问是在那江鑫龙的设计基础之上进行了修改。修改之后的纺织机,虽然底子还是江鑫龙的那一套,可是大眼看上去根本不同,而且里面也有许多小小的改动,这到底算不算抄袭?下官以为,这事儿还是得经过工部和皇家学院那边给出一个界限才好判定。”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自己被崇祯皇帝扔水里了,现在就想着拉工部和皇家学院一起下水!
心中暗骂一声之后,卢象升才点了点头道:“也好,卢某自会去寻皇家学院那边沟通,至于工部这边,孟部堂不妨直接与张部堂沟通一番。”
谢过了卢象升之后,孟兆祥便直接往工部寻张应选而去。
拿着两份图低比对了半天,张应选忽然大怒道:“混账!这三个混账东西明显就是抄袭那江鑫龙的设计,只是改了外观与一些无足轻重的地方,又如何能说是他们自己的东西?”
孟兆祥道:“这次的事情先不去说他,以后呢?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各地方衙门又该如何判断?”
张应选道:“自然是秉公处理了,该是谁的东西就是谁的,擅自抄袭了别人的东西还要打压别人,那以后谁还去折腾新东西?”
孟兆祥道:“好我的张部堂,老夫的意思是地方官府该如何进行界定?这一次江鑫龙说是他自己的东西,那项彦三人也承认了是基于他的设计修改而来,倘若三人倒打一耙呢?您也知道,想要证明自己的设计比抄袭者设计出来的时间更早,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情,而想要证明别人抄袭了自己的东西,更是难上加难啊?”
张应选试探着道:“要不然,谁有什么新发明,先让他们来工部备案?”
彼其娘之!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