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和跨年夜中间没隔几天,团建聚会特别多,商家们也铆足了劲儿做宣传和活动。但这些跟604没什么关系,学期中都忙的脚不沾地,期末更是早出晚归。其他高校期末安排不一,像w大,考试时间在一月中下旬,还容得下年轻人再浪一波。
“真不去?”李修远问,“不进城,就是学校附近的轰趴,自己做顿火锅吃,没不熟的人。”
林维桢摇头:“不去了,星期三有事儿要去市区一趟,任务得提前赶。”
李修远一听笑了:“周三你跑什么,不是从早八上课上到下午吗?”
“正事儿,”林维桢吸了口新鲜空气,下意识地扬起嘴角,“忙也得去。”
李修远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约会啊?”
林维桢从游乐园回来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走着路都能笑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彩票。
林维桢和李修远三天两头一起吃饭,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了,瞒不住。李修远着实惊讶了一会儿,又莫名想起来丁骏年,有点儿伤感。
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幸运,喜欢就能追,追还能追上。林维桢知道,所以更把何清捧在手心里珍惜。这种事不必大肆宣扬,出了校园更是这样,两边都在为对方的圈子考虑,谨慎在所难免。
但林维桢的底气确实是何清给的,要是换个人,他连李修远都不一定明说。何清那种淡然处之的坚定太酷了,酷到林维桢都打消了不少顾虑。前面或许还有荆棘坎坷妖魔鬼怪,但只要何清在就都不是问题。
二十岁的何清能做到这样,三十岁、八十岁的何清也能让那个时候的问题迎刃而解。
跨年那晚林维桢自己在家里赶论文,手机语音开着,安安静静的,却像有人陪。
11点58分,林维桢推开电脑,伸了个懒腰。
何清能听见动静,问道:“写完了?”
林维桢:“嗯,好了。”
何清很放心地没再问,林维桢说“好了”,肯定不是写完这么简单,他的“好”是一般人的“arfait”(完美),写完改三遍的那种。
两人默契地笑起来,一直到11点59分跳向00点的一瞬间,同时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了啊。
二十打头的岁数也是一年一个样子,和小孩长个儿不同,是离家求学或工作带来的心理变化。尚未到而立之年,一切都是新的,都有可能。说是成年人,但还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孤勇,说是年纪小,但也磕磕绊绊地走了那么久,很多事情心里门儿清。
“新年了,”何清问,“有什么愿望?”
林维桢笑了:“愿望已经实现了。”
何清往后一仰:“什么?”
林维桢:“愿望可不就是你么。”
何清听了跟着笑,两人又笑了好一会儿,林维桢问:“你呢,新年有愿望吗?”
何清反攻狙心:“愿望是早点见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