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脱逃?连皇上都临阵脱逃了又如何责怪我们这些当兵的?皇上拋弃北方之地,抛弃这些忠义之士,他们为求生而南下,兄弟不过带着他们混口饭吃,忠勇伯何必苦苦相逼?你们在南京锦衣玉食,总不能让我们在前线吃糠咽菜吧?贼军凶悍,我们的确挡不住,不得已退守合肥,也是为了避免贼军染指江南,难道这样也有错?再说,我有罪无罪也不是忠勇伯能处置的,算起来你的官爵还在我之下吧?锦衣卫又如何?你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敢杀我这个都督,咱们俩谁才是有罪者。”
刘良佐冷笑道。
这家伙够狡猾的,一番话先让部下从临阵脱逃的负罪感中摆脱,然后挑起他们对崇祯的怨气,再搞得自己很委屈一样,接着告诉他们杨庆根本没权力管他们的事。
“多谢广昌伯提醒!”
杨庆突然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
“忠勇伯客气了,你我如兄弟一般何须如此?不如各退一步,兄弟人困马乏,先到合肥暂做修整,重整旗鼓然后再反攻夺回中都,忠勇伯以为如何?”
刘良佐说道。
很显然这时候该顺坡下驴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合肥,只要进了合肥城,哪还用再管杨庆?他在凤阳是真养不活这么多手下,原本历史上弘光主要靠他拥立,他自然是要钱要粮都随便,但这时候是崇祯,崇祯重视的只是京营,操江,还有从北边带来的关宁军,对于这些没有参与救驾当初坐视他在北京倒霉的并没有什么太多好感,刘良佐好在有马士英和卢九德这两个崇祯亲信照顾,所以还不至于匮乏,但问题是他那些收编的杂牌多数没有编制,包括许定国其实也没有编制,许定国其实是革职在家,原本历史上弘光登基后为了保住河南这个屏障,把当时已经自己组织武装的许定国重新封官,但崇祯都丢弃河南了还管这些家伙干什么?
刘良佐舍不得这些可以增强他实力的杂牌军,这些人多数又都没有编制,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养活了。
但凤阳那地方能想什么办法?
收税都没得收!
没人口收个屁税,当年连皇陵都被张献忠烧了,能跑的都跑了,没跑的也被裹挟入伙,大臣给崇祯的奏折里都能形容为千里无人烟了,当然也不可能收到税,抢劫都没得抢,他想做下一个左良玉,就必须得有一块足够富庶的地盘,这个地盘当然是合肥安庆,这一带除了这两府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他必须得把这两地抢到手。
而这一次是他最好的机会,他不顾马士英和卢九德这俩可以说他在朝廷最主要依靠,弃凤阳不战而逃就是志在必得,当然不会因为杨庆阻挡而停下。
当然,骗一下还是必须的。
“忠勇伯,你是不是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啊?”
他堆着满脸笑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