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后,又默了许。安禾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不一样’到底是哪不一样,只是他觉得大家的头发明明是差不多的。
旁边的梁筝见到两人奇怪的举止,站着半天,由另一个摸着头发又不说话,自己刚想劝安禾赶紧洗完,早点回家,免得待会下雨了。
结果他刚刚张口,一声音节还没发出,薄松喻这时却说话了,还说得那么虔诚:
“我只喜欢你的。”
话音落地,分明吵闹的林间,但安禾只觉静谧得仿佛落针可闻,似乎有点不寻常。他脸红了红,有些不知所措,转过身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什么却也说不出。
从没有人说过只喜欢他这发的,而且薄松喻那语气,让他怪不好意思的。
反倒梁筝觉得很正常,还莫名自豪地笑了笑,“安禾这发是我们流舟山庄中最美的,你当然会喜欢,毕竟我们都喜欢着呢!”
薄松喻挑了挑唇,感受指尖柔滑的触感,心中竟是忍不住的悸动。
“确实。”他如是回答,眸色微敛,敛收眼底异样情感。
但他方才那眼神,安禾并没有错过,尽管他及时收敛了。
这晚回去后,安禾不禁回想。
那是怎样的眼神?如果硬要找出一句话来说,应该就是……“久旱逢甘霖”。好像自己渴望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
他不是很理解薄松喻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也不懂这眼神后面的真正意思,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竟然对这样的眼神有些难以招架。
第10章 意味深长
这场戏是一镜到底,每个人都在状态中,十分顺利。
作为导演,庞煜辛尤其高兴,连烟都少抽了一根。
“刚刚易老师那个眼神,看得我都心动了。”景然一跟路今熠单独相处,就忍不住自己口嗨的性子,急忙夸个顿大。
路今熠睨了一眼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是对着你做那个眼神的,你看到没,那种有些深情款款,又有些虔诚信仰,又有些渴望已久的欲望,我在旁边看得,都忍不住……!”景然边回想眼神,边挖出词语进行描述,也不管同时拥有这么多眼神还能不能是个正常人。
虽然景然这样的描述有些奇怪,但道理不奇怪。
那样的眼神……真的挺滋味的。
安禾单纯,不谙世事,所以才会觉得这是久旱逢甘霖,是沙漠旅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渴望的清水,是暗带希望、得偿所愿。但路今熠觉得不是,他觉得这是一种极致压抑自己欲望后,却又被招惹的春波乍起,是克制的隐忍,是病态的瞬间。
人皆喜好不一,有的世俗,有的特别,有人向往平平淡淡,有人追求极端快感。
薄松喻,就是后者,他有贪恋那方面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