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载之前有个叫宫陶的人在东莱开办书院,他在青州经营,广收子弟,算是经营下广泛的人脉。”刘彦缓缓地将关于宫陶先生的一些事情讲出来,后面又谈到了宫泽,讲完了前一段时间有许多家族要在青州起事破坏刘彦与石碣赵军的大战,最后才说:“请容许我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句话来形容那些窝在长江以南的世家门阀,我不是单指一些人,坦白说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你也是那些垃圾的中的一员。”
其实桓温听不懂“垃圾”是什么意思,但从刘彦的口吻和说话的神态也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他多少知道一些东晋在青州那边有棋子的事情,可是真不晓得那些棋子会是以这样的姿态会现世……不,那些棋子大概没有闹腾的机会了,哪怕是有落网之鱼也无法再翻出什么风浪。
“我一直没有告诉元子的第二个选择,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那便告诉元子。”刘彦脸上带着笑,可是无论怎么看笑容都有些冷:“既然你是被抛弃才会被派遣过来,那么肯定是有人不希望你干些什么事情。往小了说,桓家与庾家走得太近了,有人希望两家破裂乃至于相攻。或是,你一直想要讨伐成汉损害到了谁的利益?”
桓温一脸的铁青,问:“使君可否说出第二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元子主动投效于我,立刻投入到光复中原的大业之中,不过不是效忠司马那个连炎黄庙香火都会熄灭的废物皇室,是效忠于我。”刘彦也不管听到司马皇室熄灭炎黄庙香火而脸色大变的桓温,继续往下说:“第二个选择是……”
第257章 心中有猛虎
“第二个选择是,庸碌无为地待在我这边,直至哪一天想通。”
“刘使君这是要软禁温?”桓温原本听到司马皇室断了炎黄庙香火在惊疑不定,听到后面这句却是不断苦笑:“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天下人耻笑?”桑虞满是不屑地说:“小朝廷丢弃中原仓皇南逃,怎么不想想天下人会不会耻笑?”,他看着桓温非常认真地问:“小朝廷一年要喊上几次北伐,一次次皆是互相拖后腿,屡次北伐皆为笑话。我家君上正在光复中原,恢复汉家尊严,两者相较,谁最该被耻笑?”
桓温无言以对,中原确实是目前统治长江以南的那些人丢给胡人,一次次的北伐也真实是个笑话。
光复中原恢复汉家尊严?在东晋小朝廷那边的说法是,光复中原恢复晋室尊严。然而任何人只要稍微一想,晋室什么时候有过尊严,有的只是一次次的内乱,只有世家门阀不断地狗咬狗。
从司马氏篡位的那一刻起,晋室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提振国家民族士气的事情,有的就是一次接着一次的耻辱,搞到连华夏先民历经数千年开创出来的基业为异族所夺。这样的皇朝只有污点,连一丝丝值得称道的闪光点都没有。
“作为第一个在异族攻势下丢弃江山狼狈逃奔,逃奔之后不思复仇只顾内耗的人,你们这帮废物注定为青史所载。”刘彦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对桓温表现得无比强势:“作为小朝廷统治下,排行第三的门阀是吗?桓氏亦是会随同一起被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要是不算无耻到直接自己书写历史的“我大清”,华夏历史到大天朝时代之前的记载,绝对是东西两晋的历史记载最扯淡,那几乎是所有历史学家都承认的事实,以至于《晋书》里面能信的几乎没有。
后世想要知道东西两晋,一方面是查《晋书》,另一个只能是从邻国的棒子国或是倭国借鉴,形成对照之后才能看待一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有一点倒是无法否认,那就是西晋灭亡之后那些事情,《晋书》写的是衣冠南渡,为长江以南带去文明;《高句丽国志(又称高句丽本纪)》写的是晋人仓皇南逃,寄居南方多被士族鄙视;倭国的一些列传用词与高句丽那边差不多,可是多介绍了一些司马皇室大权旁落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