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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种师道眉目一皱:“文远,你这不是玩笑啊?你还真要开青楼?”

“开,为何不开,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我开青楼你守门,温柔乡是英雄冢。”徐杰摇头晃脑,一杯下肚。

却也让解冰笑得前仰后合:“徐公子,徐大爷,您这念的可是诗?可笑煞个人了,可别毁了你一世的才名。要是叫旁人听得您徐文远写了一首这般的诗,大牙都要笑掉。”

徐杰前两句是念给自己听的,后两句是念给种师道听的,兴许真想种师道能有个温柔乡,种师道大概比谁都需要一个温柔乡。这大概比叫种师道从容赴死都难。

徐文远大名一出,二楼之内,犹如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定格在转头来看的那个状态之中。

喝酒的声音没有了,招呼的声音没有了,甚至连筷子与碗碟的声音也没有了。

片刻之后,所有人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多看,又假装没有事情发生过,假装一切如常。兴许有人想上前来拜见,此时脑中正在想着借口由头,是同乡,还是能攀附什么关系。真要上前拜见,必然不能突兀,一定要留一个好印象。

徐杰转头问道:“解大家这是同意了?”

解冰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奴家一直想去江南看看,此番就随徐公子走一趟江南。”

解冰是教坊司的人,解冰要走,教坊司自然是点头同意。这一点对于徐杰来说就不算事了。若是其他名楼花魁,那还真要拿大笔的银钱去赎。或者换个人想带解冰走,出得起大笔的银钱还带不走。

徐杰已然连饮几杯下肚,这一回徐杰大概是真喝得有点多了,开口:“取琴来!”

解冰闻言一惊,连忙低声道:“徐公子慎重,此时怕是不适合这般,平常人都不敢乱来,徐公子身为朝廷命官,更要注重几分。”

解冰是好心,皇帝刚刚驾崩,朝廷命官在青楼里抚琴开怀,这可犯了大忌讳。

不料徐杰还是开口一语:“取琴来!”

解冰知道徐杰喝得有些多了,可不敢让徐杰做这傻事,又道:“徐公子,我的徐都督,楼里没有琴。”

徐杰好似有些生气了,问道:“可是要爷自己去寻?”

解冰看得徐杰模样,拗不过,一脸担心慢慢起身,左右看了看伺候在旁的小厮,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