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徐杰所言,自己若是真跟着许仕达去了大理寺,坐在牢狱里,夏锐还真就尴尬了。
许仕达就是见不得徐杰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就是见不得徐杰这般把他毫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回头呵斥一语:“尔等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快上前拿人?”
几个随行而来的衙差闻言,看了看正在卷着圣旨的徐杰,又看了看左右那些正在震惊之中的兵丁,终于往前迈了几步。
只是也就迈得这几步,因为徐杰身边,瞬间出现了许多人,朝请郎梁伯庸,参事张知,游击将军方兴。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皆是一脸的震惊模样,最为震惊的是梁伯庸,因为梁伯庸是真的知道内幕的,梁伯庸如何也不相信徐杰忽然就被革职了,上前急问:“文远,可是当真,圣旨里到底说的何事?”
徐杰与梁伯庸笑了笑,答道:“我之前就与你说过了,该回家了。”
梁伯庸听得这一语,其实能明白过来一个简单的道理,鸟尽弓藏,史书里常有的事情。梁伯庸却还是气愤不已,手在半空指了指,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徐杰连忙又道:“伯庸兄不必气愤,求仁得仁,皆是我愿。伯庸兄过几日当去尚书省了,这缉事厂里,张参事当主事。大家都会升官,大喜之事,不必如此模样。”
徐杰大概是真怕梁伯庸气愤之下说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语来,这样的一句话,就能结束梁伯庸的政治生涯。
梁伯庸丝毫没有为自己升官的事情欣喜,而是开口急问:“欧阳公呢,欧阳公岂能不管此事?”
“老师只是成全我而已,伯庸兄稍安,你是知我性子的,这衙门里的事情,当真让人不得洒脱,早有离去之意。案牍之事,何其烦忧。此去山林江湖,只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与我而言,大幸也。”徐杰再道。
梁伯庸看着徐杰,想了想,叹气一声。梁伯庸大概是相信徐杰的话语的。
但是方兴不信,方兴只以为徐杰是自我安慰。开口说道:“都督,这缉事厂的衙门,没有了你,教我还留在此处有何意义。”
张知也是一脸的惊讶,躬身也道:“都督,下官实在不堪如此大任,下官惶恐。”
徐杰对着众人笑了笑,笑得真诚洒脱,不再多言,回头与徐狗儿说道:“狗儿,收拾东西,咱们住……住到对面去。”
如今的徐杰,自然是住不得缉事厂了,好在,好在对面还买了一处宅子,印刷京华时报的宅子。如今的京华时报,还真是蒸蒸日上,什么《剑仙传》、《情仇录》、《琴仙大战拓跋王》的话本,卖得非常的好,反倒是那些时事之类,只算附带。
徐狗儿有些垂头丧气,想说些什么,说不出口,只有眼神的幽怨,转头不情不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