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问了一语:“你的伤好了?”
“还未好全,一路去大漠,到瓜州,应该就好了。”种师道好似有一种迫切之感,不知是迫切与拓跋王一战,还是迫切完成这一切,回杭州去找宁三娘。
“不去不行吗?如今你已入了先天,好好过日子可好?”徐杰问了一语。
种师道闻言愕然片刻,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不去的事情,就算徐杰劝他的时候,也多时侧面去劝,以往从未如今日这般直接说出来。
“生死有命,这件事情终归的要做的,做完,我种师道再也不寻人比武了,更不想那先天之后的事情。若是死,只怪缘浅。宁姑娘生性善良,知书达理,还有文远你照拂着,终会有个好归宿。”种师道有些伤感。
徐杰长叹一口气,从躺椅上起身,摇摇头:“也罢也罢,我便随你去,帮你收尸。”
徐杰话语难听,大概是想刺激一下种师道。
种师道郑重其事点头:“嗯,此生遇你徐文远,是我种师道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徐杰闻言反驳一语:“宁三娘才是你此生最大的收获。宁三娘可以与你相濡以沫一辈子,我却不成。”
种师道如同听不到徐杰的反驳一般,只答:“无需棺木,一碑足矣,埋在横山。”
徐杰闻言似乎有些生气,脸色不好,更不答话,而是出得大门,左右看了看,问了路边孩童之后,往徐虎家中去寻欧阳文沁回来。看着徐杰出门的种师道,也叹了一口气。
欧阳文沁沉默无言,慢慢为徐杰收拾着行李,银子百十两,衣服几件。
马有六匹,人有三个。
徐杰从未见过沙漠,带着一份憧憬上路。憧憬着大漠孤烟,也憧憬着种师道安然归来。
蜀地巴州的一处半山腰,有几处木屋,从木屋门口眺望山下,是一处村落,正要袅袅炊烟,也能隐约闻得鸡鸣狗吠。
一个老头子在门口吹胡子瞪眼骂着一个中年人:“你个龟儿子,一天天话都不跟老子说一句,琴是越制越差,白生了你个东西。”
被骂的中年人闻言也不答话,依旧拿着手上的小刀慢慢刮着一块已经能看出雏形的木头。好似完全听不见眼前这个老头的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