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答道:“饿两日死不了人,只要马匹能跑就行。”
宗庆似乎觉得徐杰有些孤注一掷了,说道:“太师,当真要如此冒险吗?”
徐杰指了指身边不远的河流,说道:“宗将军,富贵险中求,你想想,室韦人的后勤大部落,不走河道还能走哪里?不在河道之旁,那什么养活巨量的牲畜?养不活牲畜,又谈何后勤?”
宗庆知道徐杰说得有道理,但还是问了一语:“太师,万一,万一室韦人当真不在河道之上该如何?”
徐杰立马摆手:“不可能,若是室韦人只有万余人马,后勤部落兴许可以稍稍远离河道,而今室韦人十万出头的人马,没有河道,何以生存!”
宗庆听得徐杰的话语,好似心中又起了一些信心,抬头沿着河道往北远眺,带着憧憬与盼望,甚至心中也在祈祷老天爷。
徐杰兴许有许多无奈在心中,他也知道如此之法有些冒险,但是想要破局,如今唯有冒险一搏,否则真要面对两线作战,还都是被动防守作战,实在太过危险,就算大同这边守得住,也难保西北那边有失,一旦有个方向出现问题,那便立马是满盘皆输。
满盘皆输的后果,不用多想。这也是徐杰不能接受的,更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冒险,似乎已经是徐杰唯一的选择了。
这世间,没有傻子。室韦人不傻,拓跋人更不傻。
所以才有大华如此危机。
西北王元朗,此时才刚刚收到拓跋人破了兰州城的军报,却不见王元朗再往北去,而是在长安城内不断往各地州府去信,传着军令。
军令简单,西北所有州府全部收缩防线,西北西宁州、湟州、廓州、巩州,姚州,几个州府之兵全部往秦州聚集,秦州在兰州东南五百里处,也是西北重镇,也是关口要道。
此时王元朗的想法,显然是以秦州为最前线,准备在秦州与拓跋人对峙,把战线稳在秦州之地。
这也是被逼无奈,因为如今王元朗身边,除了西北本地士卒,并无一个援军。汴京整编的青壮,还在路上。
国家太大,边防之事就是这么麻烦。这也是古代中国,比如汉唐,为何要一次次远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