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几处庄子收成也不好,我已命人减了他们当年的地租,想来维持下去是没有问题的,小乙的意思是……?”
娄小乙就笑,“母亲慈悲为怀,心存善念,租户们感激您是一定的,这个不消说!
但在小乙看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绝大多数的租户,或者自耕农却未必有这样的运气,春季播种,在种子和存粮上很难两全,
既然大昭寺开春季法会,普渡众生,就不如借此机会,把普城各家太太小姐的香油钱变现成种子,由官府出头统计,现场分发,各家自领,岂不美哉?
如此,既遂了各家善人敬佛的本意,又全了大昭寺慈悲的胸怀,正好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娄姚氏眼中放光,儿子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对灾民之事她一直感觉自己有心无力,除了贡献些香油钱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在照夜国,开仓赈济是官府的责任,其他人私开粮仓就有邀心聚众之嫌,是轻易做不得的!
但如果依儿子的主意,有佛寺顶在前头,又有官府统计安排其后,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她虽然敬佛甚虔,但也不傻,知道自己的香油钱进了和尚们的腰包,真正能拿出来帮助百姓的,十不其一,就不如这样来的直接!
于是赞道:“我儿聪慧善良,腹有良谋!你说的对,我这就去联系各家夫人主母,定要做成此事,这才是大功德,佛祖必然感动,可比平日念一万遍佛,捐一万钱要有意义的多!”
官府会不会帮忙?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这些夫人太太中囊括了普城大大小小衙门的各级官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点了头,可比府尊大人下令还要管用的多!
……回到自己的书房,娄小乙的面色就有些阴沉,他从不参与母亲的佛事,今日却例外的开口,坏大昭寺敛财,还利于普通百姓,这些手段都是有他的用意的!
不在破财,而在那串佛珠!
这串佛珠,是有古怪的!
不是戴上这东西就会招邪折寿,而是其中自有一股经过佛门修行人加持过的力量!
这种力量如果久和普通信众日常接触,是很不合适的;简单的说,久而久之,会让普通信众向深度礼佛者,甚至狂信众的趋势发展!
最后的结果,轻则剃度出家,重则散尽家财敬佛,以一人而毁全家,这是真正的佛门名寺应该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