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李渔也不会放弃这次出手的机会，摧毁三双眼睛的任务近在眼前，仅剩下的半颗监视之眼，很可能这次之后就不再出现。

然而从大主教斯特兰德身上的魔法波动来看，李渔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机会固然好，但若把自己赔进去，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李渔从地面上慢慢浮现身形，混入了狂热的人群之中，在他们高喊着口号的同时，偷偷潜入到人群边缘。

他迅速定位了一名黑衣教士，他正在维持人群的秩序，确保他们无法冲出大厅，或者冲向大主教。

李渔挤到他身边，仿佛已经快要叫喊得失去意识，他栽歪着倒在黑衣旁边。

预备主教被吓了一跳，他赶紧扶起李渔，轻声询问他的情况——毕竟他还没有接到杀死所有人的命令。

“我需要水……咳咳……塔特利在上……”李渔狂热地说道，完美地再现了狂信徒的做派。

“好，好，塔特利在上，这里有水。”教士赶忙从背后拿过一个水壶，递给李渔。

“塔特利在上！”李渔高喊着，单手拧开壶盖，猛地喝了一口。

他将水壶递还给黑衣，紧接着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身来。

黑衣赶紧小心地帮他撑起身体，李渔顺势搂在对方肩膀上，口中念念有词：“主教，你也是罪人吗？”

“没错，我们生来都是有罪的。”黑衣下意识地回应道，“我成为黑夜神教的主教，就是为了一辈子侍奉塔特利，为自己赎罪。”

“那我没成为教士，想来是我的罪行比您轻了。”李渔顺势说道。

黑衣皱眉，这种浅显的问题居然会出现在狂热信徒的口中——他将其当成是失去理智后的胡言乱语。

当然，黑夜神教也有一整套话术来应对类似的疑问。

正当他要说些什么，李渔忽然睁开眼睛，澄澈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预备主教先生。”

“但我从你身上闻到了属于罪恶的气息，它是那么的芬芳，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黑衣教士觉得不妙，但这番言论和之前一脉相承，最多是【罪恶】这个词语不太合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