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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川又回头看了一眼范宁,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心中顿时有点不高兴。

这孩子怎么对祖父一点礼貌都没有,招呼都不打就跑掉了。

“阿呆怎么说,听说你还要送他去镇上读书?”

范铁舟连忙道:“爹爹,我只是想去试试,实在不行就算了。”

“大郎,我看就没有必要了,我这个祖父当然也很心疼自己孙子,但心疼归心疼,他真不是读书的料,咱们得面对现实。”

范大川对范宁上学之事一直很不赞成,他指了指三间茅屋。

“你看看自己房子破旧成什么样子,读书可是要花大钱的,我供老四读书不知花了多少钱,你应该心里清楚,就凭你打渔挣那几个钱,你还能供儿子读书?”

范铁舟低头不语,范大川见长媳妇不在,便趁机苦口婆心劝说儿子。

“大郎,不是爹爹说你,你有那个闲钱还不如把房子修葺一下,干嘛非要听家子婆的话送阿呆去读书,这两年为他读书你花了至少也有十贯钱吧!可他认识了几个字?十贯钱啊!”

“我送儿子去读书,花多少钱我都心甘情愿,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张三娘满脸怒火地从房里走出来,为了儿子上学的事情,她和公公范大川不知争吵了多少回,矛盾一天天积累。

去年春天,张三娘坚持继续送儿子去小学塾读书,矛盾激化,最终导致了分家。

每次张三娘想起分家之事,心中就充满了恨意。

“说起房子破旧,我倒要问一问,去年分家,你给了大郎什么?土地、房产都要留给老四,多亏我的一点嫁妆才修起这三间房,你还好意思说这房子破旧?”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涌了出来。

“大郎十五岁就下湖打渔养家,给家里做了多少事情,你偏心老四也就算了,但大郎也是你儿子,你这样对他,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分家的时候我也说了,我手中实在拿不出钱来,以后我会补给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