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明白过来了,这是朱佩的嫁妆,已经先一步送过来了,大门口没有看见,应该是从水路送进来的。
这倒也是,如果嫁妆太多,迎亲那天也只是象征性地抬十几口箱子,嫁妆一般都会提前一两天送到男方家来。
范铁戈连忙走出来,对张三娘道:“大嫂,朱家已经把嫁妆送来了,几百口大箱子,堆满了东院,我还想把东院作为女宾休息处,看来是不可能了,要不就搬出去吧!”
“这件事你去给你大哥说,我若跟他说,他肯定会跳起来的,他一直说我瞧不起老三、老四。”
范铁戈知道大哥和大嫂两年前为大哥想娶妾之事闹过一次,大哥赌气一个月没有回家,最后被母亲一顿臭骂,他才回家认错。
还有一个原因是去年大嫂被朝廷封为诰命夫人,虽然只是第七等宜人,但已经是木堵镇地位最高的夫人了。
而大哥还只是一个云骑尉的勋官,地位比不上大嫂,大哥心中为这件事一直不太痛快。
范铁戈便苦笑一声,“好吧!我去说。”
果然,不出张三娘所料,范铁舟听说大家要搬出去,眉头顿时皱成一团,这种事情在家乡是极为失礼之举,哪有让客人从自己家中搬出去的,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兄弟,千里迢迢来京城庆婚,却被赶出去住,这算什么?
要是张三娘来说这事,范铁舟早就大怒跳起来了,但二弟来说这件事,他倒没有发怒。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大哥,我原本是考虑把女宾客安排在内宅的东院休息,但东院已经堆满了阿佩的嫁妆,现在只能安排在二楼和三楼。”
范铁舟想了想道:“如果让老三老四不要上楼,这样行不行?”
范铁戈也有点不高兴了,大哥怎么就这样糊涂?一点都不为儿子想一想。
“大哥,这可不是乡下娶妻,到时宰相都要过来,二楼女宾休息处住有人会不成体统,我们要替阿宁想一想,别让他成为朝官的笑柄。”
“可让我怎么向老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