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税使连官都不是,只是一个税吏,范宁一句话就能将他免职,他怎么能不害怕。
范宁倒也没有为难他,淡淡道:“我们只是路过潼关,好像你们那边缴税有点分歧,你赶紧去处理好。”
毛求远心知肚明,连忙跑进房间,不多时,几名商人被放了出来,税吏也没有补征他们的税,直接放行了。
毛新远又跑来请罪,范宁摆摆手,“征税要有依据,别人已经征了税,你们还要再补征,这就不对了,我记得朝廷早就有规定,货物有地域性差价,按照货源地价值征税,我不希望再有人投诉你们胡乱征税!”
“卑职不敢!”
范宁又对几人道:“我们走吧!”
一行人翻身上马,穿过潼关后继续西行,潼关一阵议论纷纷,都知道朝廷高官到了,几名税吏都擦一把冷汗,暗暗庆幸自己侥幸逃脱一劫。
接下来的几个月潼关税务所倒不敢违规了,不过半年后,潼关税所又故态重犯,继续在利益上刻薄商人。
离开潼关,谏官杨勤英恨恨道:“知院没有罢免这些狗官,真是便宜他们了!”
范宁摇摇头,“这不是他们的责任,这是上面监察失职以及纵容的结果,责任在陕西路转运司,谁给他们权力把税所承包出去?我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直接弹劾陕西路转运使蒋春。”
“知院,我们去京兆城吗?”另一名谏官问道。
范宁摇摇头,“不去京兆城,直接去延安府!”
众人不再西行,而走了北上的道路,沿洛水向同州方向而去,走洛川道北上延安府,他们至少还要走七八天才能到延安府。
……
朱佩已经搬到了父母家里,她几乎每天都要自己府上看看施工进度,范宁的府上已经变成了一座大工地,工匠们用木围子将翠云楼包起来,主要是保护它不被施工损坏,翠云楼当然房门关闭,外面的翠云峰也通过蔡河运去了朱元丰府上。
两片树林都已消失,百余名工人正在担泥挖土,将一车车泥土堆积到北面的空地上,原先下人住的院子已经拆除,变成一片空地,这里将要修建一座山丘,地基则用青石堆砌,包括翠云楼周围一圈也重新用大青石巩固地基和水岸,防止地基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