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述职照常进行,范宁在应天府闹事,我们不能乱了阵脚,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卑职明白了,卑职告退!”
杨渡行一礼,退了下去,贾昌朝负手在书房里走了片刻,又问道站在一旁的女婿李云道:“你怎么看?”
李云缓缓道:“小婿在杨渡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是指他妻弟之事?”
李云躬身道,“很明显,范宁谋定而后动,一定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其他事情都可以用职权不明来辩解,李德昌之事也可以撇清,唯独他妻弟当街杀人,影响太恶劣,杨渡恐怕罪责难逃,小婿建议岳父大人立刻和杨渡撇清关系。”
贾昌朝点点头,“光撇清责任还不够,天子很清楚杨渡是我举荐的官员,我觉得我需要壮士断腕,主动弹劾杨渡。”
“这样会不会让别的官员自危?”李云小心翼翼建议道。
“不会,我只需针对他妻弟杀人之事弹劾,当街杀人已经超过了尺度,相信所有官员心里都有数,原则上的犯错我同样也不会容忍。”
“如果岳父下定决心,那就事不宜迟,必须赶在范宁的弹劾书到之前抢先下手,这样反而给了官家一个大义灭亲的好感。”
“你说得很对,明天一早我就着手弹劾!”
……
随着天子赵祯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已经把每日朝会改成三日朝会,随即又改为五日朝会,并且每天在御书房的时间也缩短到半日,中午便返回深宫了。
张贵妃的死对赵祯打击巨大,一段时间来他郁郁寡欢,前些日子更是不顾大臣们强烈反对,固执己见地追封已故张贵妃为温成皇后,使大宋第一次出现一朝两后的局面。
上午时分,赵祯正在批阅几份奏折,门口有宦官道:“启禀陛下,贾相公求见!”
赵祯没有停笔,随口道:“宣他觐见!”
不多时,贾昌朝匆匆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道:“老臣贾昌朝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