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太夸奖了。”
范宁请他进来坐下,又让茶童上茶,他笑问道:“我还以为程员外回家乡余姚养老了,没想到还在福州奋斗。”
“再过两年确实要回家乡了,现在日本国特别流行饮茶,完全学习大宋的点茶和煎茶,建窑茶盏卖得火爆,目前我就在做这个生意,我侄子在日本长琦,另外还有福州和建州的茶饼,在日本卖得也很好。”
范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现在官方还和日本国做生意吗?”
程陇摇摇头,“朝廷好像不太鼓励了,鲲州从去年开始就停止了和日本国贸易,现在主要还是民间贸易。”
“那海盗多吗?我听说好像又出现了。”
“海盗还是有,但不多,琉球府附近海域有一支,日本国长琦外海有两支海盗,不过都刚开始不久,实力都不强,只敢拦截落单的小船。”
两人又闲聊片刻,程陇话题一转,笑问道:“似乎使君对我那座园子很有兴趣?”
范宁呵呵笑道:“我妻儿和老母不久都会来泉州生活,官宅又太小,所以我打算买一座宅子,偏偏我女儿喜欢山,在山上养一些小动物之类,我们在京城的宅子里就造了座土山,所以泉州的宅子我考虑要有山,之前有人推荐东屏山的宅子,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建在山上的房宅,一心想买一座独山院,正好前天看到了程员外的宅子。”
“没问题,使君喜欢我那座山宅,我让使君就是了。”
范宁摇摇头,“我不夺人所好。”
程陇苦笑一声道:“不瞒使君,这座独山宅原本是给我妻子买的,她是泉州人,想常回泉州看看,但不幸她去年在福州病逝,回泉州的心愿成了遗憾,这座宅子就算使君不要,我也打算卖掉了,过几年我要回家乡余姚,商行要转到明州,福州和泉州都不会再来了。”
范宁欣然道:“既然如此,那程员外开个价吧!”
程陇想了想道:“三千五百贯钱,这个价格我卖给使君。”
范宁吓了一跳,“程员外,这个价格我可不敢买,太低了,你还是报实价,我可不想被朝廷对手抓住把柄。”
程陇苦笑一声,“这就是实价,那片山水是我岳父在四十年前花两千贯钱买下的,后来作为我妻子的陪嫁给了我,我是在十年前花了一千贯钱修建了房屋,又花几百贯钱整治一番,三千五百贯钱,我不亏也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