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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在吕宋府遇到了等候他的颁旨使者余卓文,余卓文并不是宦官,而是一名御史,他担负的另一个职责,就是要向范宁详细说明那场败仗的前因后果。

圣旨和之前的手谕内容差异不大,但最后加封范宁为河北安抚使,这是范宁原来的职务,他回京后卸掉了,现在又重新安在他头上,不用说范宁也知道,赵顼又想让他去打辽国了。

两万五千石大船随即起航北上,在宽敞的船舱内,范宁一边喝茶一边仔细聆听余卓文给他讲述辽阳府战争的详细经过。

他这才明白赵顼为什么急急催他进京,曹诗和他的残军还困在大定府,无法返回幽州。

他沉思片刻问道:“耶律乙辛后来还有消息吗?”

余卓文摇摇头,“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锦州存有多少铁火雷?”范宁又追问道。

余卓文连忙道:“锦州失守时发生了大爆炸,听说是偏将李颂撤退时将所有的铁火雷都引爆了,他现在在大定府,和曹上将军在一起,幸运的是,运送火器的船只在后面,当前面起火时,它们便掉头撤回渤海,被烧毁的船只主要负责运送粮食草料和攻城器械,没有运载火器和兵甲。”

这个消息让范宁微微放下心,虽然宋军伤亡六万余人,但没有丢失铁火雷,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朝廷应该好好表彰这位李颂将军,是他挽救了整个宋辽局势。”

余卓文又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太师,现在的危局还能挽回吗?”

范宁微微一笑,“我不认为是危局,只是心理上的问题罢了,就像人之将死,就会有回光返照的时候,辽国就是现在这个情形,它们击败一次大宋,难道就能挽救它的国运吗?”

范宁强大的自信心顿时让余卓文敬佩万分,范太师才是大宋的镇海神针,有他在,大宋任何困难都能度过。

……

十天后,范宁乘坐马车进了京城,现在是熙宁二年的一月中旬,上元节刚过,节日的气氛还在,整个京城的气氛显得有些懒散,没有急急匆匆的马车,也没有低头疾步的商人,所有人都在漫步行走。

天气还很寒冷,街头的积雪也没有融化,几乎一半的商铺都没有开门,仿佛还没有从节日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