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马匪和麻匪有啥子区别?”一个小马匪忍不住问。
“只抢劫,不绑票的叫马匪,即抢劫,又绑票的叫麻匪。”
小马匪咂摸了下,挺胸道:“看来还是咱们格调高!”
老马匪一巴掌就‘呼’了过去,骂道:“蠢货,马匪抢劫后灭口,麻匪抢劫后留活口,你说哪一个技术含量高。”
小马匪挨打十分委屈,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那咱们怎么不留活口呢?”
天寒地冻,雪很厚实,哪怕是马蹄留下的印子这会儿也只剩下浅浅一层。
血热起来容易,冷起来再热就有点难了,花鹧鸪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对方有一句答一句,看似好说话,但其实滑不溜手,尤其是悠闲自在的态度,让老马匪更感危险。
细节说明问题,对方背着至少三十斤的厚刀,一身单衣,发为血之梢,对方发黑的像是上等墨水,呼吸在大冷天中没有一丝变化。
更奇异的是对方的气质,几乎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若是不注意似乎根本没有这号人一样。
花鹧鸪已经心生退意了,老马识途更识相,虽然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但或许是某个大军镇的小侯爷,若是马胡子全体出动,大当家带上一百多号兄弟说不定能累死对方,但就自己这么十几来号人,怕是还不够对方屠的。
“马匪麻匪是一家,既然是异父异母的兄弟,那咱们就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花鹧鸪老眼横扫过去,众匪禁声,对这摔了三四匹马,虎头蛇尾的抢劫行动结束竟无人反对。
戚笼对此倒是不意外,马匪有个老带新的传统,老家伙带新嫩开光见血,手把手的教砍人头,这样无论新嫩成长到哪一步,都讲个敬老爱幼,这在道德淡漠的匪徒世界中,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
“等等。”
戚笼盯着花鹧鸪厚实的竹甲,山南产铁、山北产铜,不过铜矿都被大势力霸占,马匪自然没那么好的待遇,他以前手下有个养马仔,就擅长做竹甲,一开始作品太烂,不用箭射甲便散,最初只能图个心安,算个人品,后来水平倒是越来越好了……
“这里离最近的公城不过百里,我记得以前有个规矩,山南道所有公城百里之内,不得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