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之间,眼前场景反复切换,那些堆积在城外,一伙一伙的难民像是被一张无形大手缓缓抹掉,场面也变幻的更快,一会儿青砖叠起,在二人四周铺上一层练武场,一会儿狂风骤雨,冰天雪地,两人脚下所踩的,竟是仅可落脚的险恶山崖,两侧即是万丈深渊。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风水之气制造的幻象。
而那些难民们,正被人以道术控制心神,远离这即将到来的战场。
“人物禀受谓之性,应感莫测谓之神。在心为思,在眼为视,在耳为听,在口为言,乃至手之持执,足之运奔,千变万化,莫非一神之所为,惟得其正则吉,失其正则凶尔。”
城墙之上,虞道人摇头晃脑,咂嘴不断。
“你难道不会帮把手?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吹箫童子施法念咒,鼓足法力,大白天内制造出可以覆盖一城的幻象,饶是他也累的够呛,见虞道人袖手旁观,游刃有余,忍不住气急。
“呵呵,意思就是,一个心性如磐石,万象森罗镇百邪,一个代神观世间,光明不显邪魔旺,都不是好惹的,幸好咱们只是打打边角。”
虞道人乐呵呵的回了一句,“溜了溜了,你好好干,我去睡一觉先。”
萧道人眼角直抽抽。
虞道人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戚笼的承诺,帮助他镇压了城里城外的一切风水变化,便就留下自家童子主事,颠颠的走了。
结果刚过了这个街,又绕了半个弯,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这世上的事,就没这么简单过。”
这条街上诡异的只有三个人,一个坐在茶摊上的老道人,一个站在丧葬店门槛上的老道人,一个在路中心打坐的老道人。
三人道气盎然、慈眉善目,鹤发鸡皮,蓬头历齿,气质和外貌截然不同的表现,看上去就像是三只扒在地上,行将就木的老鹤。
“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呢?”
“没办法,替那还未入土的半截身子着想,总要挣上一块神牌。”
“三位看来便是那传说中的青浮山三仙了,不知炼的什么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