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笼以‘昼眼’扫了他一眼,发现他是皮、肉同炼,气血缩如丹,皮肉薄如一张透明纸,这是炼肉之境到了上层境界,炼皮之境几近大成。
“叔叔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窥我?”薛白头也不回的道。
这小鬼头果然是心思空明,或者说,傻到全身上下都是直觉。
“对了,你昨天说的,你老娘要嫁人是怎么回事,”戚笼随口道。
薛白半傻半精,会说谎话,但他更怕挨揍,编排自家老娘这种事,打死他都不会干的。
再者说,当年的薛家内乱,血炼一脉被气炼一脉斩尽杀绝,薛蔓蔓她最后关头请了赤身党一伙来杀人,可以说立下大功,如今在薛家应是位高权重才对。
逼寡妇嫁人,这传出去也太寒碜了点,薛家号称三府皇薛,是山北道排名前十的大豪门,不大可能被人逼到这个地步。
当然,若是寡妇思春了,这就另当别论了。
薛白挠了挠头,苦恼道:“好像是什么皇家人过来,他又是我们薛家的近亲……是我娘的表弟,我娘不喜欢他……好像又是青梅竹马什么的。”
虽然薛白说的颠三倒四,但是戚笼听后却很惊讶,三府皇薛的皇,不是自封的草头王,而是正儿八经的拥有一丝古钟吾国的皇族血脉。
据说十几代以前,薛家的一位先祖是皇族供奉,曾奉命传授一位鱼冀郡主养生之道,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情愫,然后便喜结连理,传承至今。
当年薛家内乱,血气二宗互相残杀,表面上的说法自然是武学的理念不同,武学世家经常出这种事。
现在想来,可能也跟薛家皇姓那一脉的传承脱不开关系,当年老族长无后,皇姓分裂,又有外力干涉,内中的权力斗争很复杂。
如果是真正的皇姓血脉,便有可能成为未来的薛家族长,这便有娶寡妇的说法了。
戚笼表情古怪的笑了笑。
这年头世道不太平,男人死的早,寡妇满地走,正儿八经守寡的女人他见的不多,薛蔓蔓绝对算一个,贞节牌坊对她来说大如天。
撞上这种事,也不知道这心眼小的女人会糟心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