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朱凝儿苦口婆心,“色字头上一把刀,多少英雄人物都是因这上面出了差池,这才功亏一篑。”
她就是看那妖妖娆娆的李夫人不顺眼怎么了?虽然李夫人给主公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机遇,但她动机不纯洁,这就必须得严防死守。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约定的唿哨之声。叶行远披上一件大毛衣服,带着朱凝儿趁夜出门,穿过驿馆后院的角门,果然见一辆黑色的马车等候在门口。
李夫人一掀车门,招手轻声道:“快上来!”
她一身劲装打扮,黑色夜行衣包裹得曲线凹凸有致,更显得身形健美婀娜。朱凝儿的目光不经意往她硕大胸脯一瞥,又低头瞧了瞧自身,不免自惭形秽,脚步便迟疑了些。
叶行远哪里注意到这些小儿女情态,他跳上马车,看朱凝儿兀自站着不动,赶紧伸手一拉,将她扯了上来,李夫人立刻关上车门。车夫一甩长鞭,啪啪声响,马车再风雪之中绝尘而去。
“原来你就是带这位小妹妹。”李夫人看着朱凝儿笑道:“听说朱小姐在定湖省以一人之力统率数万流民,把亲生父亲都逼退。这小小年纪,便有此等能耐,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姚家布局已久,李夫人自有消息渠道,若是刻意关注查询,对定湖省中的情况有所了解也不奇怪。不过这评价也不太客气,似乎对朱凝儿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朱凝儿昂首道:“此乃小道耳,比不得我家主公举重就轻,解我与父亲危局,这才是深谋远虑,妙想天开。我已矢志追随主公,若有人要害他大业,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两人一上来就针锋相对,朱凝儿这是昭示主权。难得有个人与叶行远同样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她也难得可以在第三人面前口称主公,当然效忠之意更是表露得斩钉截铁。
李夫人都为之愕然,俄而拍手道:“原来是我小觑了公子,公子早就有天下之志,那可刚好。你得了圣人灵骨,再夺天命,定能改朝换代,替我姚家报了这血海深仇!”
这两人凑一堆就没好事!叶行远虽然能预料她们之间必有火花,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扯到这种大事,这两个女人都精明万分,但是一个想到“造反”,一个想到“报仇”,全都会变偏执,怎么说都不听。
这时候也不好多解释,免得泼了李夫人冷水,叶行远只能装作充耳不闻,干脆闭目养神。
马车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城门卫甚至没有做必要的盘查,不知道是车夫给了贿赂抑或这马车有什么特殊之处。反正一切有李夫人安排,她比叶行远更怕露了形迹,叶行远也就乐得不操心这些细节。
一出城门风雪更大,日暮之时雪花都凝成了冰珠子,噼里啪啦打在车厢外壁,急促而强劲。
叶行远睁开眼睛,探出头朝外面张了张,带回来一脸的寒气,皱眉道:“今日的天气可不大好,夫人确认今天是行动的吉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