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疯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从来没有人怀疑她。
叶行远道:“小娟姑娘演技其实并不出众,演疯子难免露出破绽,我在你家门外稍待了一会儿,就发现叫声未免太过规律,这不是疯子所为。
至于其他人为什么没发现,我是猜测他们都希望你是疯子,那不但不会发现破绽,反而还要为你疯的不够的地方找借口,自然会对你深信不疑。”
对于罗小娟的亲友来说,他们都认为被奸污的女子不是去死就一定是疯子,那罗小娟自然是疯子。
对急于想掩盖真相的某些人来说,罗小娟不是疯子就得杀人灭口,现在她既然是疯子,那也就不必太在意了。
所以罗小娟是不得不疯,她若是不疯,现在早就死了。
她幽幽叹息道:“我本只是有些受了刺激,心情不好大喊了几声,爹娘惊惶失措,当我是疯了。此后村人赶来,听见我疯了反而都甚为高兴,仿佛我的罪孽因此就被洗清了。”
既然发疯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罗小娟就干脆一疯到底。尤其是官员没来审问的时候,罗小娟明显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紧张和杀意,所以她害怕了,更不敢承认自己没疯。
叶行远听她说完装疯的过程,心中一动,又问道:“你可记得,你觉得害怕的那个官员是何人?”
罗小娟毫不犹豫道:“便是知府童大人,他一身肥肉,我绝对不会记错。”
天州府果然在这件事情里面牵涉甚深,他们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角色还得调查,但总归不会太光彩便是了。
叶行远知道要询问罗小娟的关键,是她失踪的几日在后山密室中到底看见了什么,便轻咳一声,柔声询问道:“小娟姑娘,接下来我要问你在慈圣寺中之事,你若是怕受刺激,便及时叫我停止。”
罗小娟不在乎道:“其实我也不大明白,只是爹娘将这件事说得比天还重,你既然要问,我自可以和盘托出。”
她到底还是十五岁的少女,这样的摧残当时固然造成了极大的痛苦,但是由于她并不明白行为的意义,所以在一个月之后,创伤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叶行远便问道:“你是如何被那些和尚劫掠上山,上山之后又有哪些遭遇,见到了哪些人,还要请你一一讲来。”
罗小娟吞咽了一口口水,脸上浮现恐惧的迷茫之色,回忆道:“那一日我到山上玩耍,遇到几个青布包头的闲汉出言调戏,我自然是不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