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长史留了个心眼,这差不多就算是蜀王府最后的核心机密,当然不能轻易泄漏,只打了个哈哈道:“大人若是再访南浔州,再见王爷,自然可知其详。如今,却不便相告。”
他这话又是试探,叶行远朗声大笑道:“长史之意,我已明了。不错,前几日确实是下官改名,一探南浔州,便是为了一观王爷的气量与格局。”
果然是你!牟长史心中暗骂,冷声道:“既然如此,大人为何要潜入千铜阁,取走至关重要的文书?”
叶行远轻描淡写道:“只是久闻千铜阁固若金汤,故而好奇一试罢了。没想到徒有其名,王爷放置如此重要东西的所在,还须更加严防死守才是。”
牟长史无语。大概也天下也只有一个叶行远有资格说千铜阁”徒有其名“,因为他确确实实突破了好几层关卡,连镇守第六层的喀严巴大师都死得不明不白,光从这一点来说,叶行远便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一点,牟长史心中更是急切,若是此人能为王爷所用,何愁天下不定?他定了定神,诚恳道:“大人有鬼神莫测之能,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喀严巴大师功参造化,早有言在先,能破千铜阁之人,必是天下之雄。
大人有此奇能,在朝中却不能尽展抱负,未免可惜?如今大家既然都已言明,老夫便代王爷求恳,大人若能交还文书。老夫便以性命作保,保大人异日王侯之位!”
他顿了一顿,又道:“如今王爷尚在蜀中,否则的话,便是三顾茅庐,亲自来请大人,也是寻常之事。”
蜀王府这边确实有诚意,可惜一来他们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二来世子行事如此残忍恶毒,叶行远不屑与之为伍。他便只淡淡摇头道:“那也不必劳动王爷。”
叶行远就说了这半句话便住口不言。牟长史愕然,这是什么意思?你这算是答应了呢,还是没答应?只能又问道:“大人之意,是愿意与王爷共参大事喽?”
叶行远笑道:“那也得看机缘。”
机缘个屁!牟长史肚子里骂娘,这年轻人怎么和老狐狸似的滑不留手?怪不得能与内阁诸老对抗,不落下风。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是他来求人,而非别人来求他。牟长史只能按捺住性子,陪笑道:“大人的禅机,老夫难以理会。兹事体大,还请大人明示,以免有所误会。”
这老头儿倒是个实诚人。叶行远觉得也不必欺负他过甚,便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与王爷亦有数面之缘,见王爷阔面重颐,确有王者之相。
只是欲求大事,必得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我若想要投效王爷,总得观将来之事,否则心中难安。”
牟长史一怔,苦笑道:“王爷筹谋数十载,已有万全的把握,只是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不知大人欲要如何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