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想要改变一下目前的状况,就只能从小处着手。
歇古被牛车拉进了受降城,跟他挤在一起的是五六个动弹不得的羌人。
歇古不明白,这些汉人想要干什么,一群骨断筋折的人汉人拿来能做什么!
惊恐让这些羌人忘记了疼痛,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上了,一个断臂的羌人忽然大叫一声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快速向城外狂奔。
那个年轻的汉人军卒,扣动了弩机,歇古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羌人的胸口被射穿,软软的倒在地上。
“好好地活人不当,非要当死人……”
年轻的军卒自言自语了一声,就重新驱赶着牛车沿着石板街道向里走。
歇古听见城门关闭时发出的巨大碰撞声,他也想跑,却动弹不得。
遂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最终的命运。
城里的羌人麻木的瞅着牛车上的伤号,没有怜悯,也没有特殊的憎恶。
苏稚自然是伤兵营的老大,她双手插在大口袋里,看着一车车的伤号被牛车拉过来,就对跟在身后有志于学习大汉医术的羌人女子道:“按照我前些天教你们的法子治疗。”
然后就重新回到了营地里,那里还有更多的伤兵等待她治疗呢,没有时间照顾这些人。
歇古的手脚被打上夹板然后被丢进了一个木头笼子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毯子,一个陶碗,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用唯一能动弹的手抓着栏杆,对笼子外面的那个妇人道:“会杀了我们么?”
正在低头干活的妇人抬头看了歇古一眼道:“我不跟你说话。”
歇古用衣袖擦拭一下满是血污的脸道:“我是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