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瞅着穿着锁子黄金甲的卫伉,深深地叹了口气。
曹襄咬着半张大饼从箭楼里走了出来,见云琅在看他,就摆摆手道:“不关我事,你处理的很好。”
“白登山使者呢?”
“人家把文书留下之后,水都没有喝一口,就火烧屁股般的走了,宁可露宿荒野也不肯在城里留宿,看样子不肯掺和进这一桩麻烦事情里来。”
云琅叹口气道:“来了就来了,留在城里养一段时间,等我们回长安的时候带他回去就是了。”
曹襄苦笑道:“如果这么容易我也不用啃干饼子想办法了。
我亚父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他家里的三个儿子上战场,知道他们三个上了战场就是给人家送人头的命。
因此,在我母亲的庇佑下,他们三个虽然经历了两次征召,都被我母亲给压下来了,为此,我亚父,母亲没有少被军中将领诟病。
如今,他自投罗网上了军书,想要再下去那可是千难万难,更何况这个傻子还在中军府立下誓言,说什么不斩杀够三百匈奴首级绝不回京。
中军府是什么地方,放个屁都要记录在案的地方,他发下那么重的誓言,如今啊,哪怕是头拱地也要完成军令状。
即便是战死了,没有完成军令状,对我亚父来说也是一桩极大的羞辱,到了那时候,我亚父即便是斩杀了三万匈奴,也没办法洗刷这个耻辱。”
曹襄说完话,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帛书递给云琅继续道:“看看吧,我亚父的哀求信!”
云琅接过帛书看都没看,就打着了火折子将这张帛书点着了,直到帛书化为飞灰,这才站直了身子道:“小事一桩,别折辱了大将军。”
“事情不小,我亚父在信里说了,既然卫伉立下了那个誓言,也被人家写进军令状里面去了,他就该完成那个军令状。最重要的,我亚父不准许我们帮他,还说我们要是帮他,他就一生羞于见人。以我亚父的性子,这事干的出来!”
云琅淡淡的道:“你母亲怎么说?”
曹襄又咬了一口干饼子,吃力的吞咽下去后,喘息了片刻闭上眼睛低声道:“我母亲说,别让卫伉死在边关!”
说完话,曹襄猛地把吃剩下的干饼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怒吼道:“老子在受降城吃苦,我们全在受降城吃苦,我自己把自己打昏了四次才敢来到受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