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人永远引领着大汉国的潮流,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历来都是各地百姓争相效仿的对象,医馆更是如此,因为,大汉最好的医疗资源全在长安,而璇玑城更是一个神秘的几乎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一般的存在。
日出时开馆诊病,日落时闭馆歇业,这就是苏稚制定的规矩,本意是为了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传着,传着就变成,白日里才是活人的时间,而夜晚,总有一些惑人的妖魅在阻挠医者给伤患治病……
夜晚死亡的病人永远都比白日里死亡的病人多……
下午时分,药婆婆跟苏稚惯例是不给人看病的,坐诊的是一些来富贵镇医馆学习的外地医者,其中就有被云琅除掉毛发的那些光头军医。
谢长川捧着一卷竹简,仔细的诵读完毕之后,就把竹简放在一张小桌子上,随手捏捏自己发胀的眉间,老仆端来一杯热茶,谢长川喝了一口,就让老仆给他把枕头往后放一些,他准备歇息片刻。
药婆婆跟苏稚穿着麻衣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羌妇护理。
老仆似乎对这个场面非常的熟悉,立刻就把自家主人的被子朝上卷了一些,露出小腿跟膝盖。
药婆婆探手捏了一下谢长川的膝盖骨对苏稚道:“除风散对谢侯爷的病症作用不大,从明日起配合针灸试试,用雷火针。”
苏稚点头道:“在白登山之时,我试着用汤药煮洗,效果还是有一些的,单纯的雷火针带去的疗效只有片刻,对病症痊愈没有多少帮助,再加上药浴吧。”
谢长川对这些事情不懂,也不想打扰药婆婆跟苏稚诊病,见云琅站在门外就招手道:“进来吧,也成侯爷了,莫不是要老夫去请?”
云琅指指药婆婆跟苏稚道:“等她们忙完,我们再细谈。”
羌妇们揭掉谢长川膝盖上的狗皮膏药,清洗过膝盖之后,重新敷上药,药婆婆就带着苏稚一行人离开了病房。
“不服不成啊,你这小妾确实是干大事的人,医术暂且不说,就这阵势,就让老夫觉得来这里看病不亏啊。”
谢长川把身子靠在两个枕头上,佩服的道。
云琅亲自看过谢长川的腿摇摇头道:“其实该动刀子的,是膝盖里面有积液。”
谢长川笑道:“这样挺好,已经不疼了,你家小妾说她只切开过死人的膝盖,活人的膝盖没有切开过,没什么把握,老夫也不想被她做实验,只要现在不痛老夫就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