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庄园外边,依旧有络绎不绝的马车前来,那些收到云氏请柬的勋贵从踏进云氏大门的那一刻,就陷入了疯狂。
柔柔的风将云氏的酒香带进了长门宫,隐隐还有鼓乐在耳边响起。
刘彻看了一眼云氏所在的方向,喝了一杯酒,抽抽鼻子对阿娇道:“那边好像很热闹。”
阿娇哼了一声道:“居然不请我!”
刘彻非常明事理的道:“朕在这里,谁敢请你?人家把最好的酒菜都送来长门宫,已经是在冒险了。”
阿娇怒道:“他就是做给我们看的!明知道我喜欢热闹,偏偏在您来长门宫的时候举行酒宴。”
刘彻呵呵笑道:“二三子取胜归来,庆祝一下也在常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云氏的庖厨手艺居然丰富到了如此地步。”
说完话,就用筷子夹了一片温热的松鼠鱼放进嘴里,品味之后摇头道:“比鱼脍,鱼粥的滋味更好一些。”
阿娇见刘彻的筷子又要伸向一盘子还没有见过的菜肴,阿娇连忙抢先吃了一口,还压住了刘彻的筷子。
刘彻笑着挑开阿娇的筷子,夹了一块肉片,自如的放进嘴里,点点头道:“比肉糜好吃,朕不以为云琅想要害朕,以他谨慎的做派,敢把食物送来,就不担心中间有什么意外。”
阿娇瞅着丈夫笑道:“你倒是放心!”
“哼,云琅自诩宝玉,把自己的命看的珍贵无匹,即便是用他的命来换朕的命,他心里恐怕都有意见,遑论其他人了。”
阿娇往刘彻身边凑凑,给他倒了一杯酒道:“您说他这种心思是怎么来的,会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高?”
“他生于民间,长于荒野,自然求生不易,又目睹亲友师长死于非命,自觉身负大任,他的命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代替那些隐居荒野的大贤人继续活着。你只要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就会明白,只要看看他慷慨无私的做派就会明白,他在极力的传播他西北理工的学说。为了传播这些东西,尽快的让这些东西传扬于世,他不惜投靠儒家,不惜将别人视作生命的秘传,白白的传扬于世。他会的那些东西很明显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创造出来的。就这一点来看,云琅此生活的很辛苦。”
“辛苦?您看看,他正在荒淫无度!”(古代的荒淫可不仅仅指的是男女之事)
“替自己活着他应该活的很快活,替很多人活着,再快活也是有限度的。这个自以为高士的小子,这一生又会有多少可以毫无顾忌的安眠的日子呢。朕,给他永安侯,就是要他明白,朕不会杀他,轻易地杀掉他太便宜他了,朕要他这一生都要为大汉江山鞠躬尽瘁,耗尽他腹中最后一滴才华,如此,才能让他安心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