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说完,张安世双膝跪倒拜谢道:“叔父所言,安世感激不尽,他日但有所成,皆拜叔父所赐。”
云琅把张安世扶起来叹息一声道:“世事艰难,万物皆为刍狗,你当振作。”
张安世落泪道:“叔父,我父亲之事已经不可救药了吗?”
云琅苦笑道:“你父亲在仕途上勇猛精进,以杀伐为进阶之道,以天子爪牙为荣,留下的后患太多。至今已然穷途末路,墙倒众人推,局势已经明朗,唯有寄厚望于陛下恩典。”
张安世泣不成声。
云琅安抚片刻,就让霍光领着张安世去了精舍,独自一人坐在平台上感慨不已。
人果然不能选错道路,张汤在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抱着侥幸的想法,希望能够得到皇帝的庇佑,结果,依旧残忍。
霍光是孤独的,这孩子才气足够,就是不喜欢结交,做事又太大胆,如果能有一两个至交好友与他共进退,日后或许不至于满门被斩。
人不能太自私,不能为了满足个人理想抱负就把全家绑在战车上。
张汤的下场算是不错了。
曹襄抱着一个大胖孩子在云琅眼前不断地晃悠。
“你看看宗儿眼睛,圆溜溜的正在看他的叔父呢。”
“你看看宗儿多健壮啊,正跟老虎大王角力呢。”
“听到了吗,刚才这孩子在念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多好的诗句啊,我曹氏又出麒麟儿了。”
云琅眼瞅着曹宗的小鸡鸡飞溅出一股晶莹的尿水,越过糕点碟子,准确的落进了茶杯,面皮不由的抽搐一下,这本事一般的两岁孩子可没有。
“我听说张汤的二儿子张安世住进云氏了?”